她慢慢舒了一口气:“我今日去浣洗处,就是为了找她。当时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鹿大人,否则也不必那样大费周章了。”

鹿奎低声说:“那个丫头,天一亮,就乘着篷车出去了。后来又来了个有些年纪的妇人。至于叶珍,天没亮就早早走了。”

宁儿起身:“她不在府中,又不在那院里,也不知去了何处。”

鹿奎跟在她身后,见她似要出去,又急急地绕到前头去替她打开门,一边又问:“姑娘急着找她么?我去办。”

宁儿受了他的殷勤,冲鹿奎微微一笑,就出了花厅,她轻声道:“大人,不急,关键还是在刘葵身上。”

鹿奎道:“话虽如此,可于细节处亦毋轻忽才好。”

宁儿听了这话,点头道:“所以罗夫人的事,还要劳烦大人放在心上。”

鹿奎自是忙不迭应下。

沈崇尧性爱风雅,他的起居之处,便是一处别院也布置得极为精致。

也不知是否他临走时刻意交代了,此时院中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也不曾见,唯有春风轻拂,花木微摇之声。

她冲着鹿奎笑:“大人见了我,怎么这样紧张?”

这一句话,将鹿奎问得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姑娘竟然会主动问起这一出,登时手足无措。

半天才似承认,又似辩解地说了一句:“奎,自惭形秽。”

宁儿听了,却只是一笑:“鹿大人,说起来还要多谢您。大人公务繁忙,却还要为了一小女子的私事,分神他顾。”

行至庭中,天光倾泻而下,洒在两人身上。

先前在屋内时不显,但经日光一照,宁儿面上的病倦之态,却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鹿奎心中一紧,忙问:“姑娘的形容,怎么与昨日大异,难道今日出了什么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