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才想起来,不久之前自己刚晕倒了一回。

她低声笑道:“没什么要紧,只是一点老毛病罢了。多歇两天,就好了。”

鹿奎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驳道:“您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损了根基,又如何是好?”

他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想劝又唯恐她不高兴,只是说:“姑娘所托之事,今日一见,我已清楚。刘葵那边,也都交给我就是。您还是先养一养身子,凡事也不急于一时。但凡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递到您这里。”

宁儿领着他往外走,两人一前一后,却空出一步有余。

“好,我会的。”宁儿慢慢地开口,这两日发生的桩桩件件充塞在她脑中,让人略一想,就感到沉重的疲惫。

刘葵昏迷未醒,侯爷仍重病,自己今日又莫名梦魇……再着急,也只得耐心。好在如今,她不仅掌握了许多线索,而且寻来了这样强有力的外援。

宁儿听他这样劝慰自己,有些好奇地探眼,感慨道:“我有时在想,您与楚公子,怎么会这样好?只为他一句话,你就肯这样费心。”

她想到楚寰的身份,与她们这些平民百姓比,自然是高不可攀的龙子凤孙。

可鹿奎却是出入宫门侯府都坦然自若的实权重臣,按林若旃的说辞,那是陛下都爱重的心腹肱骨。又怎么会在睿王府的次子面前,那样恭顺?

以至于自己仅仅托楚寰递话,鹿奎就能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她。

“楚公子……”鹿奎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宁姑娘所说的是谁,他罕见地有些迷惘,这话又从何说起?

陛下与自己,怎么能用这样僭越的语词形容?

他下意识地想答,为陛下做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但就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将话咽了回去,鹿奎仔细瞧了宁儿的神色,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笃定的念头:

宁姑娘,竟然还不知道陛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