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骑兵本是奉命留驻木桥坚决不能让敌人通过,不过现在情况有变。
菲斯克带着一批兄弟紧急折返,他此来不是加入留驻部队全力阻击的,情况恰恰相反。
留驻的罗斯战士奉命立刻归队准备故意让出一条逃亡路,偏偏阿洛维斯和他的人大呼不解。
已经没时间解释了!面对估计有数百人的逃亡队伍,如泥石流般想着木桥方向涌来,罗斯人居然因为“害怕”逃跑了。看傻了的阿洛维斯骂骂咧咧,只好指挥自己的人,顺手驱赶着罗斯人一时间也没时间拉走的辎重马队,勉强给逃亡之敌让过了一座木桥。
如果让敌人都逃入村子,再端着矛架起盾,以木棚、草垛房为掩护,难道罗斯骑兵还要和这群土拨鼠打巷战么?
菲斯克决定给他们一条生路!
有了求生之路,因困于绝境而起的勇气一定突然土崩瓦解。
当一部分开始逃亡且看起来顺利逃了,一定引得整个群体向着该方向逃窜。
但是,那可不是一条生路呐。
菲斯克与布洛迪迅速达成共识,最终假意让出三座木桥任由敌人过桥。
因为过了桥就是凡尔登城,此刻城墙之上已经出现大量晃动的人影,想必很快就是成城门大开了。
两位指挥官也有阴损招数,所谓只要城门洞开收留溃兵,骑兵即蜂拥而至趁乱进城,如此凡尔登城就被罗斯军占领,如此奇功一件,未来少不了大王的嘉奖。
就算凡尔登居民摄于那些溃兵与大杀四方罗斯军而不敢开门,趁乱杀尽这些溃兵也好。
罗斯骑兵因战斗方式特殊不能留俘虏,恰恰是留里克教育最精锐的骑兵们他的战争艺术——杀尽敌人的有生力量,土地、财富,一切都得到了。
于是,最初被放跑的溃兵,他们冲到桥后其实仅有约莫一千米处的凡尔登城西大门。
厚重的木门部分区域还被铜皮加固,历经数百年沧桑,昔日的杜瓦杜鲁姆、今日的凡尔登,城市故意设计的防御措施入故。
凡尔登主教海尔度因,他早早地站在城墙之上,惊恐万分地看着马斯河对岸村庄里发生的惨剧。他本就讨厌城外的勃艮第军队,维埃纳男爵的灵魂被魔鬼污染,真是贪婪又蛮横。
可是,看到男爵的大军被山口处毫无征兆冲出来的骑兵袭击、杀戮,再看到那些勃艮第人开始过河逃亡,一念之间主教也动了恻隐之心。
但海尔度因不是蠢材,本来一群骑兵善于射箭就已经是惊世骇俗,只见骑兵们居然聚集在三座木桥附近不再发动进攻。
“奇怪的野蛮人突然仁慈了?不!”恍然大悟的海尔度因严令掌管大门的教士,此时此刻不但要稳固门闩,还要紧急推来马车、手推车,作为杂物堵塞大门。
他倒是想开门救一下溃逃的勃艮第人,可他意识到,那些人逃跑的队伍有些狭长,如若开门,队首进了城而队尾还在过桥。如此时刻那些虎视眈眈的骑兵能趁机行动,野蛮人策马冲入城市,一切都完了!
因为溃兵毫无战斗力可言,城内只有一大批被收留的村民,以及原则上不可以战斗的教士。如今能保护凡尔登的就只有流传自罗马时代的石墙,唯有它能保护城内民众的生命。
第一批溃兵已经逃到城下,他们又哭又嚷,不断敲门见毫无作用干脆谩骂诅咒。
石墙之后,主教海尔度因竭力保持镇定,他闭着眼痛苦忍耐着……
“啊?看来凡尔登城是不敢收留这些逃兵了。老大,也许我们该动手了。”有部下实在忍不住,端着弓催促菲斯克。
此刻正值夕阳西下,菲斯克抬头看一眼,心想着城市若开门也该打开了。
再看看三座桥梁,他不由嘀咕:“留里克说的半渡而击就是现在的情况?的确该动手了。”
突然,第一骑兵队吹响战斗号角,又稍稍休息的战士们,这番再把鹿骨扳指套在大拇指上,接着便是对着整在过桥的人射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一时间两支骑兵队再度进攻,突然间形成的交叉火力彻底打崩了溃兵的逃亡信心。
越来越多的中箭者干脆掉进马斯河,在痛苦扑腾后活活溺死。中箭桥梁的落水者,尸体被水流推到旁边下游位的桥梁,石头桥墩将之拦截。
更多的溃兵加速逃亡,慌不择路就推搡前人。有的溃兵还穿着锁子甲呢!被挤下河迅速沉底,再被河底淤泥困住……
罗斯骑兵不断制造混乱,越来越多人落水。
待射箭到了一定程度,骑兵终于收了弓,他们纷纷拔出剑开始了最后的收割。
终于,残阳如血,凡尔登城外的马斯河河道,无数死尸堵在两座木桥之间,战死的勃艮第人构筑成一座水坝,马斯河为之不流!
而罗斯骑兵,他们没有阵亡,只有屈指可数的人收了皮外伤,除此外就是频繁拉弓导致的胳膊酸胀、大拇指麻木临时没了感觉罢了。
马蹄踏着死者的躯体,又累又饿又口渴的溃兵,明明身边就是马斯河却无法喝水,他们丧失战斗能力索性坐下来引颈受戮,赶来的罗斯战士也不客气,持剑将之刺倒。
凡尔登城下俨然一副杀戮场,那是百战老兵针对一众青涩民兵的单方面杀戮。
所有恐怖场面尽被凡尔登主教看得真真切切。
主教海尔度因可不会见自己所看到的归类为“魔鬼”,既然野蛮人真的是从大山口冲出来的!
基于现有情报做出合理返现,他判断来者就是传说中的罗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