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由山民组建的加斯科涅军队,他们好勇斗狠习惯节群作战。他们身手矫健惯于猎矛和标枪,虽然他们普遍比阿基坦的高卢人士兵更矮,却也更加的敦实。
加斯科涅伯爵的三千大军里有一千骑兵,其余士兵人手带着一支到两支的短矛,另外带着弓箭、短剑、小盾等五花八门的武器工具,士兵的装备都很富有个人色彩,在衣着方面也很不统一。
波瓦蒂尔-奥维涅伯爵伯纳德作为联军的主力,仅仅他一人的兵马就几乎占了全军的三分之二,剩下的兵力主要由加斯科涅伯国与图卢兹伯国提供,又如阿让伯国、昂古莱姆伯国更像是来凑数的。
武装一名重骑兵的开销很大,这个时代的山地民族因为生活环境总是更加恶劣,失去了山下平坦农耕区的加斯科涅伯爵没有资金大规模武装自身。所以一千名骑兵中能做到身披锁子甲者仅有五分之一,而这还是因为一批波尔多地区的骑士自带干粮来投奔的结果。
到底自己也有三千士兵了,伯爵的自信心前所未有之膨胀。他固然远远比不过强大的阿基坦实际统治者伯纳德,在战乱年代靠着这支大军攫取财富、地盘完全可行。
因为伯爵塞金二世所站在的地点非常之微妙。
绝大多数士兵不知道的是,七十年前此地正是他的祖爷爷率兵战败的地方。大军浩浩荡荡排队过浮桥,当地的修道院是在一座小城废墟上重建的,当年毁灭该城的袭击者正是巴斯克军队。之所以毁灭城市,实则就是破坏桥梁,以确保战败后的巴斯克军能从容渡过卢瓦尔河继续向南方老家撤退。
塞金二世旧地怀古,他希望能从荒野中找寻一些古代战争的痕迹,奈何什么都没有发现。真是时过境迁,法兰克人的地盘又被勃艮第人占据,再如今,一群来自北方世界边缘的诺曼人,居然横叉进来了……
塞金二世与图卢兹伯爵阿克弗雷德一直坚守在大营里,他们刻意与波瓦蒂尔伯爵的庞大军营保持一些距离。同时,带着少量军队的阿让伯爵等贵族,也和这些帝国最南方的贵族们凑在一起。
当年驱逐丕平二世一事是很对贵族支持的,真的要由谁来落实可就犯了难。丕平二世在阿基坦彻底失去贵族支持,他以为逃到了图卢兹就安全了。当丕平二世要求图卢兹效忠,并派兵北上帮助自己拿回权势之际,图卢兹方面考虑到其中巨大的风险,伯爵阿克弗雷德不杀这位流亡贵族,而是差人将之捆了起来,等候发落。
彼时,“秃头”查理已经被他的舅舅伯纳德拥立为新的阿基坦国王。伯纳德的大军进入图卢兹,当即就俘虏了早已被关押起来的丕平二世。鉴于图卢兹伯爵的果断措施,本想对南方找茬的伯纳德,这下也无话可说了。
伯纳德倒是希望阿克弗雷德真的扶持丕平二世,如此一来阿基坦就有借口,打着“秃头”查理的名义直接吞并整个图卢兹。
那个时候,被囚禁数年的皇帝“虔诚者”路易才获释不久,他任命长子为共治皇帝的同时还想尽力收回大权,有关阿基坦方向的乱局是这对父子不愿意看到的。洛泰尔囚禁父亲是为了夺权,现在自己刚把小弟“秃头”查理放出来,这小子就跑到南边自立为阿基坦王,还把自己忠诚的大侄子丕平二世驱逐,真是岂有此理。
这件事,路易一样不愿意看到,因为按照他的计划,把最宠爱的小儿子查理最终转封到意大利方向才能避免很多麻烦。
所有事情都无法顺应路易与洛泰尔的希望,当洛泰尔的大军开始介入阿基坦的乱局,帝国全面内战就爆发了。
最终本该去意大利的查理继续做阿基坦王,原本的阿基坦王丕平二世被安置到了普罗旺斯,成了叠加在勃艮第人身上的一块石头,反而无端增加了新麻烦。
然后,路易隔年暴毙。当老皇帝在世的时候,贵族们之间还不好彻底撕破脸,如此一来诛杀对方全家都变得毫无顾忌了。
恰是因为加斯科涅军、图卢兹军与伯纳德的大军距离较远,两位南方大伯爵直到中午时分,才获悉“秃头”查理居然带着自己的最后亲兵,向着欧塞尔城的方向冲锋。
之后,伯纳德亲率一支规模颇大的军队向着欧塞尔冲去,两人的举动简直是精神失常。
获悉消息的塞金二世与阿克弗雷德干脆懵了,还恼火于自己过晚的知晓情报。
两位伯爵的营地明面上还是一片平静,战士们照例埋灶做饭吃煮麦子。
两人坐在一起,他们撇开全部亲信,似乎只是凑在一起吃午饭,可是谁又能吃得下去呢?
“下一步怎么办?”塞金二世问出一个谁都想问的问题。
阿克弗雷德斥责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查理是个鲁莽的家伙,伯纳德也老糊涂了。”
“似乎,阿基坦人的营地还很平静。也许他们只是去欧塞尔城再观察一下?”
“只有神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阿克弗雷德噘着嘴,无聊地将木制扔到火堆了,哪怕支在烈焰上的兔肉都烤得黑糊了还在加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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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等着?依我看那个丕平肯定和勃艮第人混在一起,现在又叠加了一群罗斯人。那个麦西亚人雷格拉夫根本就是个诺曼人,他的军队一定又跟着北方的家伙跑了。”塞金二世忧心忡忡地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欧塞尔那边全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