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录事谨慎地斟酌道,“我们当时检查过了,证物没有问题,并且他们这些人虽然是相同势力的探子,却私底下,没有任何交集,更不会聚集进行各自任务的探讨。卑职以为,他们的行动是单线的,具有高度保密性。”
黄定洲颔首,“他们的家书呢?”
崔录事,“我和乔县丞检查完,没问题就放回去了。”
乔县丞,“额,那天我半夜起来,看到其中一个将家书扔进炭盆烧了,后面我蹲守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大部分当日就毁掉了。”
黄定洲,“……你们还能完整记得其中的内容吗?”
乔县丞豹式摇头,“记得大概,他们家书都很唠叨,他们家人在其中提到了买菜花费人情往来之类的,都是差不多的言辞。”
黄定洲在内心冷笑,他神色疲倦,微笑,“你觉得,这些探子真的会收到家书吗?”
他敢保证,那所谓的家书,其实是加了密的密信!
他只觉得自己很暴躁。
他将手中的假卷宗,放回桌上,果然,春假没有回来云县,是错误的决定,但是,京城琐事绊住了手脚,脱不了身。
在这个关键时刻,等到十五还要回去成亲,他毫不怀疑,想要嫁祸他的人,必定会在当日,有所行动。
也许,他可以顺水推舟,将对方一网打尽。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再深入调查,他们背后的主子,以及最终目的。
他不过是一个县令,他不认为以他明面上的身份,能让对方这样谨慎深远地谋划,来对付他。
除非,对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这卷宗内所谓造假他陷害庸王等只是幌子,对方真正的目的,是想要皇室乱起来。
然后,对方再坐收渔翁之利。
黄定洲陷入了沉思,他还需要调查更多的线索。
他将这些假卷宗,全部收到木箱内,然后,开始忙碌今日的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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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崔录事拿着三四张宣纸,过来找他。
“黄县令,卑职默写了其中三位的家书,因为卑职看的时候,只有这三位的家书内容的数字很奇怪,对不上,像是硬凑的,并且笔记匆忙,卑职便默默背诵了下来,原本想要誊写,但是,又担心,被发现端倪。这正确率,大概有八成吧。”
崔录事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忐忑,其实他当时拿到那些书信的时候,应该誊抄下来,而不是就这样看了一眼,就过去了。
黄县令接过他递过来的宣纸,“本官怀疑那家书的内容,用来传递密文的障眼法,内容格式的变动,差一点都不行。”
崔录事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因为之前的案件里,也有罪犯采取了类似的手法。
“与其后悔这些,不如想办法弥补。”
黄县令思考着直接逮捕这些探子进行刑讯,还是,未免打草惊蛇,继续观察。
但是,以目前对方的行动来看,对方恐怕要忍不住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为免夜长梦多,正式逮捕他们,并刑讯问出他们的真实意图,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这样一来,就会打草惊蛇了。
他还没确定好怎么做,就有衙役前来禀报,县衙外有人报案。
黄定洲当即便让衙役将人带到审讯室,他和崔录事,一同前往了解案件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