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半盒薄荷烟,身体微微一僵。
陶绮言反而没什么表情,她问他:“这个放在家里,我怎么都没见过你抽烟?”
那薄荷烟的薄金属壳上都有捏皱的痕迹,里面只有五六根了。
她仰头看他的表情,又问:“你是有避开我吗?”
谭郁川喉间有些干涩,他低声说:“你不是,不喜欢吗?”
每次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会避开他。
或许,她知道了,会嫌弃他。
“唔,不喜欢啊。”她说。
他心倏地一沉。
陶绮言搂着他脖子蹭蹭,“不喜欢你抽烟,对身体不好啊。”
他惶惑地眨了两下眼,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问:“那你能戒掉吗?很难戒吗?”
谭郁川收紧手臂,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近乎贪婪地索取她身上的香气。
她的体温炙得他眼眶发红,他想起应酬时手边的烟灰缸,永远都是满满当当的,他说:“能,不难戒。”
那半盒烟被他扔到了垃圾桶里,陶绮言在他怀里已经睡熟了。
他看着她柔软的睡颜,唇轻轻扫过她的眼和唇,睡梦中的女人不堪其扰,无意识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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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郁川笑了,墨色长眸雾气缭绕,羽绒被下的长腿紧紧缠着女人的躯体,如同收拢猎物入巢穴的长蛇。
*
第二天一早,谭郁川依旧在早六点起床。
他刚撑起半边身体,陶绮言就抬手抱了上来,连腿都缠在他腰上。
一大早上就有软香温玉的小女人投怀送抱,谭郁川眯起眼睛,多享受了两分钟。
陶绮言眼都没睁,含糊不清道:“别走。”
谭郁川有些惊奇,低下头啄她耳尖,笑问:“怎么了?”
她以前很少醒这么早,更不会在早上黏他。
她睁眼,犹带困倦:“你去公司还是学校?”
“上午去公司,下午上课。”
“噢。”
懒洋洋答一声,她又合上了眼睛。
手依旧没松。
多陪她一会儿并不会影响他的早会,谭郁川的生物钟本来就提前很多。
她依赖他,他当然受用,于是又稳稳当当躺回去。
合上眼,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柔软,他了无睡意。
没一会儿,陶绮言大概是褪去了起床气,支着头靠在他胸膛,右手食指在他胸前一下下打圈。
他轻嘶一声,攥住她手,警告性地揉了两下她腰上的软肉。
她躲痒似的笑两声,软绵绵地叫了声谭总。
谭郁川听的耳朵发痒,受不住翻身而起,把这妖精一样的女人压在身下。
“赶紧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陶绮言来说,更是如此。
他声音低沉急促,配着动作显得有点凶。
陶绮言摸摸“老虎”的头发,沉吟两秒,道:“你知不知道Jane.门店除了君宴商厦以外都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