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路简明将Jane的作品在特展上营销的声势浩大,各大时尚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风头无两。品牌在国内借势拓张,在各城的黄金地带相继成立了五家分店。半年后,路简明作为总设计师不知何故被高层革职,时尚圈众说纷纭也没有个明确说法,路简明本人也销声匿迹。
从那之后,Jane.每况愈下,陶绮言之前争取到的独立财政权在此时仿佛成为了董事会攻击的靶子,Jane.严格意义上的所有权已经不属于君宴集团,内部又没有强有力的领导者,更不要说再往里投入什么。一切都在证明,这个珠宝品牌已经式微,每年的盈利董事会根本看不上眼,成为了集团想放弃又割舍不掉的空头招牌。
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谭郁川垂眸,情绪复杂。
“是。”他只能答。
这些内容她往深里一调查就能知道,毕竟那一纸公告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那是她走后的事了。
陶绮言没察觉谭郁川此时跌宕的情绪,她问:“董事会是怎么看的?”
谭郁川压了压眉眼,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
晨光尚好,谭郁川半边身体压在她身上,一双手在陶绮言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故意隔着衣服捏了捏她的柔软。
她咬唇,没像以前一样推开他,而是迎着揽上了他的脖颈,一双好看的眼纠缠着坏和媚。
“谭总,聊聊嘛。”
谭郁川很快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哼笑一声,作势要从她身上起来。
陶绮言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拽着不撒手,后背都离了床。
“陶总,请自重。”他语气沉了点,但陶绮言自重不了一点。君宴集团高层嘴严得很,她的人查不出具体,今天铁了心要从他嘴里探听出这个情报。
美人计也是三十六计之一么。
柔软的身体缚着他,曲线紧贴,谭郁川看似一点不买账,他说:“Jane.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君宴的子产业,跟你的Cherflora同为珠宝品牌,是竞品。”
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已经习惯了穿他的衬衫当睡衣,此刻因为刚才的纠缠香肩半落,露出的肌肤白得晃眼。
谭郁川移开了目光,正气凛然,煞有介事:“陶总现在是什么行为,用身体贿赂对家高层,已经涉及到恶意竞争了。”
掷地有声。
陶绮言有些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侧脸,她被他铿锵有力的话绕进去,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恶意竞争了。
可另一方面又觉得谭郁川这副故意揪紧衣服的正经样子实在是招人的很。
高岭之花,她好久没见他这样了。
她手臂缠得紧了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抚摸他的鬓角,用唇去蹭他的唇,极尽撒娇之能事。
“那怎么办,谭总,我就想知道董事会有没有股权转让的计划,你透点口风给我呢,我不会亏待你的。”
话音刚落,像是清楚谭郁川秉公的性格,她又补充:“也不会亏待君宴的。”
陶绮言知道这不算什么商业机密,尤其是对于一个集团不能全面控股的工作室来说,她只是想在谭郁川这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
她坚持不懈地吻他,看着他唇角控制不住地慢慢上扬,他终于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唇,额头抵着额头告诉她:“高层还没有达成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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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指向性的一句,陶绮言撅撅唇不算满意,谭郁川又道:“我不想你直接收购,如果你愿意等,我可以操作,把工作室的股权慢慢过渡给你。”
陶绮言很快反问:“不愿意等呢?”
她没等谭郁川回答,继续说:“你过渡给我,以什么理由?当初工作室并入集团,是走的正规流程,它就是属于君宴的,不属于我妈妈,不属于路简明,跟我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你凭什么过渡给我?董事们又该怎么想你?”
如果是这样,谭郁川要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又笑说:“谭总,美人计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她陶绮言还不至于那么懦弱,什么都要谭郁川顶在前面。
谭郁川也笑,没几声又慢慢收住,他说:“高层现在确实有人动摇了,但是Jane.毕竟是个成熟的品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盈利再少也是利,你表明了意图,他们会查清你的身份、你的目的,肯定不会轻易放手。”
他浅吸了一口气,“而且,如果你谈收购,就要直接和君宴的高层对上,那里面,也包括我。”
话音止住,谭郁川神情有些严肃,蹙眉看着她,明显是有些不赞同。
陶绮言明白,真到了那种时候,不可能仅是包括他的程度,最有可能的情况,她会直接和他刚上。
她口头上说着不会亏待君宴,真到了那时候,肯定要压死底线。而他站在君宴的立场,绝不可能为她让一点利。
他们要站在对立面,这个事实让陶绮言有些恍惚。
少顷,她吻了一下他的唇角,轻声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