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找不出老巢,但肯定惊动了人,小武踏马北上。
他记得那一日倾巢、回巢的莽兽在章简手中可不算少,而且方向那么一致。
只可惜苦苦寻索却还是劳而无果。
终于小武勒马徐行,沿着铁轨走来火车站货运这边。
日头铺卷热浪炙烤着他,小武拽下水壶咕咚一口,擦拭下额边的汗珠。
早上夫人非吵着要他卧床静养,他哪里舍得,宠溺一笑,瞥见章简急匆匆而来。
“哎呦武大总管难得您伤成这样,这大热的天您还远道而来,莫不是有什么急事?”肉眼可见你周身的伤口没一个安分的,竟跑到我地盘上来挑事。
“难得吗?”小武只反问三个字,挂好水壶拍了拍。
章简扫一眼青丹,不言而喻道:“怎么您今个真是逛起园子来似的,竟只带了个水壶?”
“是啊,鹰猎砍断骨头的声音一直响在我耳边,有点吵。”小武特意揉了揉耳根,又学着章简攥起拳头的模样,捻了捻另一手的几指。
五月初一那一日的惨烈中,二人没面对面殊死较量一番,似乎谁都不解恨。
但小武却想探明,你杀我是为葛汗青报仇?还是……
章简故作谦态,满脸堆笑道:“武大总管所言极是,您一日单挑七家武馆的英名,现在连鹰猎都是响当当的名号,您提一句小的都怕了。”
章简自谦,实在怪异,小武似乎明白了些。
“章大管事这话里的话,是想告诉我说,葛大少爷若当初能有你这份自觉,似乎也不会落得个穷途暴毙的归处?”
“还是说他葛汗青当真就没有傅大少爷的这份悠闲?”
“瞧他不声不响就在穆氏武馆安插了二十二个莽兽,连被我一个朝夕悉数歼灭掉之后,他还是无关一身轻。”
“所以,你这站里站外跟着葛大悍干的还有多少人?哦不,是命还能留多久?这男子跟错了人啊,比女子上错了花轿还可怕,你说是吧?”
小武说着又拍了拍马鞍,神似闲懒。
章简却明白,武乐书是想说,他没带鹰猎来,就是无心以性命相要。
但我可否解囊相告?
章简付之一笑。他能得到的无非也就是这点消息。但他能为主人卖的命却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