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却主动让开了道,并将那柄油纸伞递给他,“雪太大了,挡一挡吧。”
黎莲机只顿了顿,便不客气,笑着接下:“多谢教长。”
待他撑开伞走进雪地,又特意回首,“教长,我知道你想帮我。亏你能这般信任我。多谢你愿意谅解一个整日为你添麻烦的人。”
“可你不说,我也不知你有什么苦衷,恕我无能为力。”
“有教长这话,我便满足。”
…………………………
黎项禾与黎项申到了。
黎予沧听说了黎莲机要到山顶挨罚的消息,不满于此,找黎项禾说理去了。
黎莲机没有想到的是,一出谷口,他便碰见一位同样撑伞而立的人。
停在谷口劳顿的马车积攒厚厚一层霜雪,想必他已在此等候多时。
仆从多次劝说他先回去马车上,好暖暖身子,他也不肯。他们只好往他手中塞上一个煨过的暖手小炉,又给他加上锦帽裘衣。
“宋前辈?”黎莲机一时不敢确认来人身份,毕竟实在是令他意想不到。
宋立行点头致意。
“宋前辈可是来寻宋原礼?他还不曾来参训。”
宋立行又是点点头,仔仔细细凝着黎莲机,沉默一片刻后,才道:“估计稍等一会儿他便该到了,我特意在此等候。不过恰好,我也正要寻你。”
黎莲机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少有交集,面对他奇怪探究的眼神,一时不解,“找我?”
“对,找你。”
宋立行口气笃定,进而特意确认一眼黎莲机挂在腰间的赤珠,面上俄而化出凝重。
“你是尊主——太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