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又来!?”
……
秦昭襄王七年,公元前300年冬。
“你已经闭门不出很长时间了,这样不利于你养病。”梁陌雨将卧病在床的嬴疾给扶了起来,亲自喂他喝药。
“宫里有什么消息没有,王上最近怎么样?”
“都说了不问政事了,你看你还是放心不下,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去管别人,我跟你说秦王还好,你偏不信,还要再问。”
眼看着嬴疾的病情不见好转,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梁陌雨本就心烦,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多管嬴稷的闲事,她不禁恼火。
“好好好,听你的,不管了。”嬴疾将药汤从梁陌雨手中拿过,皱着眉头屏气一口全给喝了。
长时间口中无味,先是涌来一阵苦涩之感,接着又是些许的麻意。
“外面的光好亮。”他看着远处的窗外发出感叹。
“下雪了。”
今冬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就像当初嬴疾的病,来得毫无征兆。
“我想出去看看。”嬴疾覆上梁陌雨的手背,轻轻摩擦着,苍白的脸上勉力一笑。
“好。”
梁陌雨不再和嬴疾斗嘴,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西北的冬天很冷,凉风吹到脸上,不觉一阵寒。
梁陌雨搀扶着嬴疾,用空余的手给他紧了紧披着的大衣。
“要坐么?”她问。
嬴疾摇头,站在正堂的檐下发呆,看了片刻,他突然孩子气地提出要去淋雪。
“冷啊。”梁陌雨劝道。
“我自己去。”嬴疾把大衣脱下,复又披在了梁陌雨身上。
难得能见到这雪景,他怎能错过。
况且心中又预感,自己很可能熬不过今冬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冬天。
梁陌雨知道,嬴疾也知道。
“我陪你。”她说。
宽敞的庭院,同行的两双脚印清晰可见。
梁陌雨缩了缩手,大雪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嬴疾注意到了,伸出自己的手拉住她的。
“严君。”梁陌雨没有叫嬴疾的名字,让他略感吃惊,“我想起了一首诗,但是用来形容你我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