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她。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依据嬴疾的理解能力,这句话他还是能够明白其中之意的。
“其实还有后两句,”梁陌雨怅然望天,却被雪给砸中,“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
嬴疾轻轻歪了歪头,凝眸浅笑。
“很美。”他说。
“什么很美?”
“你念的诗,和这个世界,当然还有你。”
“是很美。”
“那为什么不适合你我?”
梁陌雨眼睛躲闪,抿了抿嘴,默不作声。
要我怎么告诉你真相呢?
我与你素不相关,只是莫名其妙地来这里走了一遭,陪了你一程。
我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况且,我对你之情,无关爱意,也不该存有倾慕之心。
“就是不适合。”
那么,从哪里来,就从哪里结束吧。
“我知道你牵挂什么,”梁陌雨继续说,“嬴稷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一个王了,他完全能够独挡一面,只不过,他还在等。”
“等什么?”
“等两个人。”
一个是白起,能让他收回军权的人。
一个是范雎,能让他扫清障碍的人。
但梁陌雨不能告诉嬴疾。
因为这已经和他无关了,还要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很美。”嬴疾笑意泯然,嘴里又重复了一遍。
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脸上依旧挂着未褪去的笑容,身躯却渐渐后倾,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雪花漫天卷地般落下来,落在梁陌雨的头发上,落在嬴疾的身上。
很美,他说。
很美,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