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思索之际,突然临近的几个院子有人大喊。
“来人啊,有刺客!”
张子麒闻言,快步闪到厨房,拿起菜刀就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来了一下。
肉眼可见,血顺着刀尖往下滴落,刀刃的右侧粘着带体毛的薄皮。
他强忍着痛意,从后门绕到大堂,而厨子张平早早就被管家叫来,在此等候。
他满心欢喜,期待着老爷的赏赐,为此还特地换上了舍不得穿的一件粗布衣服。
“老爷!”
“有刺客!”
张平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张子麒面无血色的脸,随即倒在了血泊中。
“老爷,都已经安排好了,怎么查都只查得到,这厨子是北边的细作”管家低眉顺眼的缓声道。
张子麒点点头,一脚踹开张平的手,从他的胸膛前掏出了那袋十两银子。
看着袋子口的血迹,他似乎有些嫌弃,用张平粗布衣服的衣领擦了擦,才满意地丢给了管家。
“谢老爷赏赐!”
…………
白方家四平八稳地坐在茅草床上,听着牢房外混乱的响动,嘴角就带着笑。
诏狱被翻修过,茅草也是新换的,白方家闻得到空气中若有若无被太阳晒过的味道。
他依旧穿着一身白,白得像雪一样,即使在牢房里依旧正襟危坐,一套囚服被他整齐地叠在床头。
离他最远的一个牢房,还在东侧的拐角,蓬头垢面的几个犯人,双眼无神地蜷缩着。
白方家床头粗陶碗缺了一角,但碗的水分外清澈。
忽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牢房外,不由分说就往里面甩了银针。
那银针细如毫毛,在微弱的月光下,就仿佛几点亮光,带着凛然的寒意冲他飞来。
白方家状若无意地向后一转,银针直直地撞到了墙壁的左侧,但那里上连一丝孔洞都没有。
诏狱特制的青石砖,号称宗师也击不穿,门口的木柱,更是号称百两银子一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