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牢房都有这样的待遇,纵观整个诏狱,只有最里面的三五间。
“是子麒派你来的,来取我性命”白方家背对着黑衣人,虽是问句,但语气无比肯定。
黑衣人不答话,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白方家突然笑出了声,感慨道:“子麒昔年落寞,父母双亡连一口薄棺都没有,我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去街上叫卖,凑够了三两银子,和他一起安葬了父母。”
“他被阉党陷害,原本将成为杖下亡魂,是我替他挨了二十廷杖。”
白方家的语气无比平静,仿佛面对背叛的不是自己。
黑衣人虽然瞳孔微缩,心中震惊不已,但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有慢。
白方家长叹一口气,沐浴在月光下,面无表情的言道:“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人性啊就是如此不堪”
飞针和飞刀不断向里射入,白方家却猛地转身,只是一拂袖。
“乒乒乓乓”
飞针和飞刀落地,与青金石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我劝你,离开吧!”
黑衣人神色陡然一变,大刀随即砍向前方。
刀刃与木柱碰撞,黑衣人的手猛然一颤。
但诏狱的木柱却不见丝毫损失,黑衣人见状,就想闪身离开。
“呃”他痛苦地捂住脖子,但鲜血喷涌,却让他的身体一刻比一刻冰凉。
白方家缓缓起身走上前去,言道:“听人劝是个好习惯,我不想杀人,奈何总有人自以为是。”
他缓缓放下粗陶碗,走到布满孔洞的木柱前。
手掌轻旋,真气掀动衣裳,右手滑向胸间,猛地向前一推——出拳。
白衣纤尘不染,向前走去,身后木柱寸寸断裂,牢房轰然倒下尘土飞扬。
他轻声道:“困住我的从来不是这堵墙,是我的心!”
无人应他,月光透过墙缝,潮水一般大股涌进,血迹显得越发暗沉。
跨过地上的死尸,他背着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