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带来的剧烈疼痛,让李长恨明白。
老朱家的人,就没一个讲真话的。
说好的不会武功,摆明了是想钓鱼。
“李长恨,一个大宗师朕还是舍得起,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是生是死皆在一念之间!”
朱厚熜说完就戴上罩衣的帽子,无比干脆地离开了牢房。
昏黄的光线下,李长恨头发披散颓然不语。
踩在诏狱的青石板上,朱厚熜思考起了白莲教的计划。
这样一个关系重大的计划,为何会被透露给李长恨。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朱厚熜负袖于身后,行走在狭窄的过道里。
忽然,他的眼中闪过精光。
“这是你在给朕下的战书!”朱厚熜自语道。
无论李长恨得知这个计划是有心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一个涉及人员众多的庞大计划,终究会被朝廷知道。
但,或许被人知晓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些人你敢撤吗?
这些人你能撤吗?
数百年的苦心经营,所谓的蛊傀已经成为了朝堂上一股潜藏的不可忽视的力量。
最关键的地方,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会被控制,也不会相信自己能被控制。
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
无论朝廷做怎样的选择,刮骨疗伤也好,视而不见也罢,白莲教都有利可图!
一时之间撤换如此多的官员,先不说能不能做到。
即使做到了也会让人心动荡,百官惶惶不可终日而人人自危。
“哼!”朱厚熜抬头望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窗户,轻笑道:“朕从来不做选择!”
他冷声道:“可以掀翻棋局的,从来都只能是朕!”
他步伐沉着地继续向前走去。
“抓错了,抓错了!”
“俺只是一个杀猪的!”
“俺从来都没想过要害陛下呀!”
不远处的牢房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喊叫声。
曾阿大被半吊在空中,一张方脸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