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忠臣,也可以是奸臣,但我绝对要做胜利者!”他喃喃自语道。
……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照彻了南京的古城墙,斑驳的墙壁仿佛一个无言的守卫者,静默地看着千年的兴衰。
月光同样照到了王府,如今南京户部尚书的府邸。
王瓒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冷面郎君,他没有想到严世蕃会这么晚来找他。
“世叔,这是那群盐商贿赂我父亲的账册,每一锭银子都记录得明白。”
严世蕃顿了顿笑道:“我父亲敬重世叔为人,说您品行高尚为人正直,所以命我将这账册转交给您。”
王瓒笑了笑,挥手示意严世蕃饮茶。
“另外先前那件事,我父亲一直在做着准备,只待陛下一声吩咐。”
“惟中的心意我知道,陛下自然也会知道!”
严世蕃闻言,脸上又多出了几分真诚的笑容
王瓒状若无意翻看起了桌上的两本蓝色账册,可越看却越心惊。
最后他怒而起身,将手重重地拍在桌上。
“大胆,竟如此大胆,这五百万两白银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
他看着这账册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却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充满着对他的嘲讽。
盐商送了严府六十万两白银,承诺会拿出四百四十万两支援诸多官员。
而王瓒自当任巡盐御史,却天天听见这群盐商哭穷,但好在他还有些养气的功夫,胸膛剧烈起伏之后就渐渐平复了下来。
“世藩且先回去,日后自见分晓!”
“那如此,侄儿就先行告退。”严世蕃拱手一礼,缓步退出了王府。
严世蕃走后,王瓒就着灯火一遍又一遍地,翻阅着这两本账册。
打更人已经来了两趟,终究架不住一身的疲惫,他吹气熄掉了灯烛。
关掉书房的木门,他正要朝卧室走去,不经意抬头只觉月色宜人。
王瓒一半身子归了黑夜,一半身子属于皎月,黑与白在他的身子上泾渭分明。
他下意识地掏出了一直珍藏着的令牌,令牌上的四个大字在光下夺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