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的身影透过木门传来,侯宇忙的转身试探性的问道,:“来者何人?”
“砰——”
大门被人踢开,口语只是匆匆一看,明黄色的龙袍便伏地不起。
他谄媚地跪在地上,屁股不由自主地往上翘着。
“陛下恕罪,臣侯宇不知陛下巡视京营,未曾迎接罪该万死。”
“你的确该死!”朱厚熜冷哼一声,“大明的军营,何时有了当家人?”
“陛下……臣……”侯宇大气不敢喘一下,过度的紧张让他说话也变得不利索。
“有什么话留着公审的时候再说,朕现在不想听你解释”朱厚熜龙袍一甩,眼神越发冷冽。
他迈步走到呆愣的士兵面前,神色和缓地问道:“你是哪里人?来这儿几年了?京营欠了你多少银子?”
天子当面,这是多少人未曾有过的荣幸。
士兵却在激动之余,心底涌出了一股深深的畏惧。
这是在中央集权的时代,一个普通的民众对于皇权的敬畏。
他颤抖着说道:“陛下,俺叫孙……牛,家住京郊。”
说完他咽了咽口水见朱厚熜神色依旧和善,心中的恐惧便稍稍散去。
“俺来京营三年了,营里欠了俺三月的俸禄一两银子。”
朱厚熜没有说话,孙牛慌张跪地道:“陛下,俺不是故意要犯规矩,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就等着这点钱救命。”
“起来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没有错”朱厚熜温声道。
“陛下万岁”孙牛赶忙叩头拜谢,眼神直直地看在地上不敢朝向前方。
“尔等都听到了,军士三个月的俸禄才一两银子”,朱厚熜满是嘲讽地说道:“上个月朕刚从内帑中拨了一百万两银子,是哪个好人替朕把家当了?”
“陛下!”
本就惴惴不安的一众将领,立刻跪地谢罪。
但他们心中除了惶恐,还有一种莫名的侥幸。
皇帝不应该拿他们开刀,即使要立威也要顾及对军营的影响。
甚至第二营和第三营的指挥使对视一眼,眼神中藏着一股看不见的不屑。
小主,
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仰仗他们。
谁上场杀敌,谁镇压叛逆。
他们可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军功,怎么就不能享受享受?
欠饷在皇帝面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再杀一两个百夫长让士兵们撒撒气,事情也就解决了。
可,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营帐内。
朱厚熜推动神思之力,压向跪下的一众将领。
“嗯”第三指挥使一声闷啍,浑身冷汗直流。
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虎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他只感觉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朱厚熜,却不料正好与后者的眼睛对上。
只是一眼,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