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忽有旧部卫温,诸葛直来报有亶洲消息。
孙权大喜道:“孤尽遣能臣良将,多方探寻,皆无功果,却不知二卿如何得知?”
二人对道:“臣等奉命寻访会稽,行至临海,会渔人远出而归,遂询问之。彼言每逢夏秋东南风起,便有零散船只来此以粮米,果品货布。复详查之,渔人言其每来船三两只,船约五七人,皆番邦夷人面相也。臣等思之,或为主公之所求也。”
孙权道:“来诸海外,又非吾汉人,或是亶洲亦未可知。船行海上,多凭风力,既随夏秋东南风至,必东南向也。卿等寻访有功,可随孤往会稽一行,待孤验明,必有封赏。”
卫温、诸葛直大喜,当即领孙权直奔临海县,找到那群渔民,渔民知吴侯亲至,惊惧不已。孙权问之,一如诸葛直、卫温二人所言。复寻他处渔村证实,凡有言者,亦是一般无二。
孙权大喜,当即升卫温、诸葛直二人为牙将。急还建业,终止寻访令。随后召集一众江东文武开会,商议出海寻访之事。
第一个发言者,自然是文官之首张昭张子布。
“今虽四夷定,诸越安,然南海、琼崖百里皆荒地,建安、延平千里无人烟,皆无人经营开垦。而江淮虽富庶,却需应付扬州、徐州战事,不得南调。老臣以为此计甚好,倭奴既荒蛮野民,纵未经教化,却无威胁可言。散居诸县,亦能实边鄙赋税。”
寻访亶洲这事确实符合文官集团当前的利益。如今战事日紧,文不如武,天经地义。假如真能抓一堆倭奴回来,不论如何分配,自会多出不少治理需求,届时自需各处文官出马。而就算语言不通,也能充作佃农,家奴,不会抬高多少治理成本,张昭自然第一个支持。
很快顾雍、虞翻二人也表示赞成。
在江东,通常情况下,四大家族的态度就是能朝堂政策的方向。孙权见四族代表里已有三人支持,料得此事八成有戏,心下暗喜。果不其然,诸葛瑾、步骘等皆无反对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