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上!”张兴杀得声嘶力竭,铠甲下也沾满了敌骑的鲜血,借此发泄这几夜积压在心中的烦躁。
张嵩转向罗得仁,在九名炮杀手的保护下,罗得仁被紧紧围住,没有任何空隙,恐怕连利箭也难以钻入空子。
张嵩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他策马向罗得仁逼近。
罗得仁也注意到了张嵩的动向,耳朵警觉地竖起,手中紧握着宝刀。在张嵩看来,罗得仁的舞力根本不是他所能够轻易击败的,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支精锐的炮杀手队伍上。
“上!”两名炮杀手在张嵩即将接近时主动冲入战场,每位侠客都手持同样的长矛。
张嵩不屑地一笑,这些日子来,他并没有进行太多的训练,事实上,自从开战以来,张嵩就一直在利用闲暇时间提升自己的舞力,蓝绝刃的运用和炮术的配合都取得了微小的进步。
两斧挥出,张嵩并未用尽全力,便将两名炮杀手击倒在地。罗得仁对张嵩的舞力感到惊讶,他在九十六名炮杀手的掩护下后退了几步,战龟也因为周围的混乱而动作不如平时灵活。
罗得仁转向汤宗,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你快回营吧,这次的事情让你受够了,你将来一定有机会洗刷冤屈。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英雄,何况投降并非她所提出的,而是你。”
汤宗无言以对,心中只有对罗得仁的敬佩和感激。在场的每一位勇猛的将领都流下了汗水。
罗得仁抬起头,闭上双眼,仿佛在自我安慰,语气平静地说:“动手吧,现在只剩下她一个敌对侠客,蓝将骑。”
所有的农杀手都选择了投降,罗得仁并非那种孤注一掷、誓死不屈的侠客,他深知,或生或死,并非他的唯一出路。
汤宗咬紧牙关,正准备跳上战龟,却被罗得仁的话制止:“你不必为她而拼命,别忘了,她不是骑义父,你不是将领,你无权取代她,你的生命和她的生命同样宝贵!”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不容抗拒。
表面上,罗得仁并非在贬低汤宗的身份,暗示他无权与自己平起平坐。然而,汤宗明白,这并非罗得仁有意为之,而是他想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而且,侯上怪罪的时候,也只会怪罪她,你不过是按命行事罢了。”罗得仁继续说道,他的姿态始终未变,抬头闭目,显得庄重而轻松。
汤宗默默地听着,又转头看了看其他将领,他痛哭流涕,挥舞着战鞭,朝着远方飞驰而去。
张嵩并未阻拦汤宗,只是退后一步,表示同意罗得仁的条件。
看着等待决战的罗得仁,张嵩陷入了沉思:“她想知道,为什么罗得仁这位后生会放弃抵抗,只是为了保全几万生灵吗?其实,还不是出于另一种计算。”
罗得仁对此并无隐瞒,因为实在没有必要隐瞒,便直言不讳:“她这次的举动必能换来侯上无法抵挡的攻势。仅此而已。”
陈友谅得知罗得仁宁愿孤身与万侠客奋战以保全众将的生命,尽管这些将领的称号中都带有“蓝”字,但这种令人敬佩的气度必定会让陈友谅全力以赴地讨伐张嵩。
“但这并非全部。”张嵩说道,“一旦陈友谅疯狂急躁,她的对抗也绝不会轻举妄动。她之所以要让陈友谅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她知道,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使罗得仁此次的行为对陈友谅产生相反的效果。原因在于,她本可以杀你,却选择任命你为她的谋士,并对外宣布你的加封。等到你被加封之后,即便汤宗将实情告知陈友谅,但实际情况毕竟不是你未能战而胜之,而是你被她利用,以陈友谅的侠客之心,恐怕也会感到寒心吧。”
罗得仁的脚趾微微颤抖,仿佛被火烧灼,他的表情从悲伤转为惊骇,张嵩的话直击罗得仁的心脏。罗得仁不明白,张嵩为何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思。即便是曾经效忠过的几位侯上,包括陈友谅在内,对罗得仁内心渴望安逸的想法也一无所知。陈友谅也只是粗略地认为罗得仁想要为他效力,希望隐居,在陈友谅的理解中,罗得仁的隐居之心并非是对陈友谅的态度,而是对乱世的厌倦。实际上,陈友谅并没有误解罗得仁,罗得仁并非真的想针对陈友谅这位侠客,而是真的想在混乱的世界中寻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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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乱世中求得安宁,罗得仁精心策划,其目的并非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宁静和平定危机。而现在,张嵩简短的话语清晰地揭示了罗得仁一年来的想法,怎能不让罗得仁感到震惊。
农杀手中,一名武者兴奋地欢呼起来,不是救杀手!从轿队的数量来看,似乎并没有成千上万的侠客。
“怎么办?”汤啸皱起了眉头。
张嵩淡然道:“算了,她只是一个武者,与陈友谅并没有太多的交战机会,这次就让她侥幸逃脱吧。”说完,他下令骑队改变方向,返回江都。
陈将张定边站在轿旁,旁边站着康泰,他们身上穿着的是陈友谅麾下最精锐的部队,这些精锐自跟随陈友谅以来就未曾分离。这次前来救援的成千上万的杀手,正是汤颌曾经支援给张嵩的那支精锐。
仅从气势上来看,这些援杀手与普通的农杀手并无太大区别。在这些援杀手的耳中,只能听到信念,那是胜利的信念。
踏上岸边,张定边和康泰急忙走到陈惇两位将领的骑马之处,看到两位将领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康泰释然地说:“没想到张嵩竟然把你逼到这种境地,如果她作为一个武者早来半个时辰,事情可能就变得非常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