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怀看着程不器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间竟看不透眼前这个十八九岁少年郎的心思。
而在另一边的屏风后面,听闻程家世子登门拜访,而怒气冲冲跑来想要当面责问的真阳郡主李淮月,看着程不器气势不凡的样子,心中生出两分惧意,一时间躲在屏风后不敢现身,只是偷偷瞄着这个脸颊上戴着白玉面具的年轻人。
李承怀自然知道李淮月正偷偷躲在暗处,就是程不器也知道,有人在暗中偷窥,作为一个已经触摸到九品境界的人,察觉十步之内躲藏的普通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李承怀脑海中闪过百般思考,觉得程不器有可能是继续登门找许文德的麻烦,也有可能是登门道歉,但却根本没有将他与自己安排各部官员,行的科考徇私一事联系到一起。
李承怀微笑道:
“程世子既然登门,那自然是我成王府的客人,做主人的哪有一门心思琢磨客人为何登门的道理?”
程不器好似认可李承怀说法般微微点头道:
“这话倒是不假,不过王爷没有听你家女婿,向你告我的状?”
李承怀当然知道程不器所说何事,而他毕竟不是一般的朝中高官,知道此时装糊涂、打马虎眼的说法,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开门见山道:
“原来程世子是为此事而来,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王状元目前还只与月儿订了婚约,两人尚未拜堂成亲,算不得我成王府的女婿。”
“至于程世子所说,你们二人街上相遇发生矛盾之事,更是不必记挂在心。”
李承怀一时间倒表现的十分大度,好似并不在意程不器将许文德暴打一顿,但他的真实心思,程不器也猜的一清二楚。
如果对许文德动手的,只是寻常的百姓,甚至说是个普通官家的公子,成亲王决不会轻易放过,可动手的是程不器,才让他将此事放下没有过分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