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轻拍了拍常怀月还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轻声道:
“以前我还在北境时,甚至刚南下长安,还未敢确认她对我的情意时,也曾经想过,也许世间之人都有来世今生,若是这辈子我千百般不如意,那就苦修来世,期望在下辈子遇见一个正确的人。”
程不器只是讲了自己曾经的想法,但也是对常怀月的一种间接劝慰,但言语之中没有敷衍,也没有置身事外的那种旁观者的冷漠,让常怀月听起来,也有几分真切的感动。
常怀月轻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收起伤感凄凉的情绪,还是面容带笑地低头注视着仍旧躺在自己怀中的程不器,眼神之中好似有着柔情蜜意一般温柔,笑着道:
“也不一定就是那般男女之情才能将一个微尘之中的人救赎,就是普通的友情,只要互相关心帮助,不也照样是入阳光一般温暖?”
常怀月稍微端正了一下身姿,继续给程不器两鬓的穴道轻揉着,道:
“其实这些天妾身也看的清楚,更想的明白,现如今我们花语阁在少将军照顾下,生意红火备受长安城达官贵人看重不说,姑娘乐师们走在街上都被人高看一眼,还不是托少将军的福。”
“有您一句话,就是再大的官老爷,又或者是多少了不得黑道人物,都不敢对咱们花语阁上下大声说话,这都是您给了咱们花语阁上下的面子,这样算来,您不就是妾身命中的贵人?”
常怀月与程不器上下目光对视着,此刻没有丝毫躲闪,坦然赤诚而又柔情似水,眼神之中好似有一片汪洋大海,要将程不器装在眼中永远不放出来一般。
“若说那位柳家小姐,是少将军落寞孤独之时的救赎,那少将军,又何尝不是妾身孤苦二十多年来,遇上的一尊神明,虽不似儿女情长一般细腻,却也能让我心生安慰,想到世间也有对妾身真心实意好的人,也就知足了。”
“少将军肯出现在妾身的世界里,也就是妾身的救赎,又何必再去纠结什么来世往生,当下不再困苦,不再因人受气,这样的日子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