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是忒贱了,心里你再气有怎的?见人家好了,不免嘴上改了那以往的恶口气,变得和蔼奉承起来,帮金不换家拾掇东西,杀鸡杀鱼,送些鞋底鞋帮的喜礼过来,就连那金豹金彤管通像变了个人似的,看着样子你想着不是他亲爹就是他亲大爷,哪里能看出前几月还堵在人家门前挦采人家,要银子要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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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一口一个嫂子伯伯叫的怪亲热,买了些干果,莲子花生,说道:都是亲戚金家的人了,这弃文从商自古皆有的,以后有甚事情管来找他两兄弟就是,又有那晚来打砸的金家婆子一个与金不换的娘道:婶子你看这是咱纳的好鞋帮,另一个婆子听了又道:婶子你看这是咱纳的好鞋底,殷勤个不停。
那日人山人海的,乡里的人没见过城里的小脚娘子,个个都来看喜,巧姐与杨氏,邓祁生,福子都去了,那金家族人帮忙招呼客人,人来人往的做出个主家的样式来,抢着与巧姐,杨氏磕头,杨氏因是金家的隔代人,自己用自己的银子备了份大礼与金不换。
香儿无父无母,敬茶时就敬的巧姐与邓祁生,金不换的两位高堂笑的合不拢嘴,就这样金不换取了香儿还做了账房先生,香儿也是听巧姐的教诲,善待公婆,与他丈夫的哥哥,嫂子相处的和睦浃洽。
果然不出几年,那金不换跟着巧姐办了几件大事,笔尖上的倒运倒是成全了这做商贾的天赋,那两间茅草屋,不多时就真如巧姐所料那般,红墙碧瓦的,买了十几个使唤的伶俐丫头子,香儿真的做起奶奶起来,哥哥嫂子,父母都跟着这金不换享福。
以前那看不起金不换一家的人,或说他小子运道好,或说早该不读那瘟书,那金彤管与金豹逢人边说是自己成全了金不换,金家的老二想谋掇巧姐,都是他两知道了看不过去,叫金不换去报了巧姐的,这才有金不换的今天哩。
这都是后面的话头了,再来说说刘乐天这边的事情。
刘乐天与刘知县自打没打成金家的主意,整天闷闷不乐的,又没甚法子,这百姓被他两父子弄得哪里还挤的出一点油水来?刘乐天与他爹抱怨道:你说支开赵黄爷这事就好办,这像个甚?刘知县叹气道:这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哩,不想这巧姐是个硬邦邦的货,男子也是没她这般胆识色的,半路那张云龙又来了,你叫为父的怎处?
刘乐天把头去碰那竖梁子喊到:做霉,做霉,这里动不得那里动不得,这华阳县金家惹不起,赵家动不得,咱是知县家哩,叫他爹上京去打点,无论如何弄个知府回来与他做,刘知县把那话倒是听进去了,私付这何时动身,带多少银子合适?只是这事情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哟,后面的坏事霉事只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就是了。
赵黄爷去了京里找他大儿赵琢明,说了来意,又说来的路上见了巡杭老爷的官船,赵琢明道:幸好爹你先来一步,这巡杭老爷还没回京述职哩,咱虽说是个闲翰林,手里无甚实权,平日为那丞相,太师,一品,二品的大员写个折子,与他们斗斗诗文喝喝小酒,也是不亦乐乎。
这巡杭老爷是赵丞相的提拔开来的,就是与皇帝报告的事体,必然要经过赵丞相的眼目才可,该与皇上看的才看,他不想让皇帝知道的便就压下哩,后几日赵丞相叫咱去他府上赏画,品字,咱借此先与他说之,料定无虞,爹爹尚可放心,咱与赵丞相是同宗,就是为这,赵丞相对咱另眼相看哩。
这赵黄爷听了他大儿的话把心放在肚皮里,问说:可真无大碍?如是这样这耽搁的时日也多了,还有回去看看粮食,营生哩,你屋里的兄弟,你又不是不知,甚事都不管,这次刘知县这般害咱,也算皇天保佑,即是没甚大事,咱与他刘家只是商参与卯酉了,做一辈子的对头。
赵琢明道:这刘知县哪里动的了咱家,他京里那点子关系是靠银子为绳,票子为约,不能与咱并论,爹不要太过于把他放在心上,这点小角色不值得,哪像咱不用一分银两都是看起咱的才气名声来着,有人请进府哩,倒是头等大事就是咱弟的婚事怎的还不成?二十四五的年岁了,他要找甚样的?叫人焦心,平日怎的无事也不来京里看看我这个大哥?
赵黄爷唏嘘道:你快别提这事,与他寻了好些女子,有才气的,有美色的他都不喜,倒是那妓院里跑的勤快,我说,你既往妓院跑怎的不娶个在屋里也好养养腿哩,就是一两个不够,再纳些进来也是可行的,每次咱与他说这些一些理也是不理咱的哩,赵琢明道:爹你也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管他理不理,抢着与他取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