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官的哪里有甚好人?如是后面对你不怎的,这华阳还有房子,咱回来也可,张素予道:爹爹考虑的是,就如此罢,只是这男女之事,开始情浓的紧,后面好不好只看那为人。
爹爹从来就是教做女儿的,事事顺从夫君,怎的今日说出他日不好,要回来的话,老张头道:平常人家那夫妻吵架,碎嘴你当然得忍忍,做女子的妇道最重。
可今日那哥儿是朝廷的官儿,做爹爹的害怕你有甚长短来,这戏里有的世上就有,说的是这官场如战场,丝丝盘接,就是做那官儿的妻妾也免不得受那牵连,一步走错,满门要掉脑袋哩,刀剑无眼的,怎的能让你去受那苦?
张素予道:爹,这女儿即是随他去了,以后如心心相惜,不弃不离,就是刀山女儿也愿意与他过,哪有遇事情,弃了他不理的,这不是女儿做的事情。
老张头道:你的心性做爹的哪有不知的,那就如此罢,这爷现在看着倒是实心的对你的,这高枝儿不攀也攀了,随人怎的说罢。
明是寒冬,这赵琢斯脸上却有春意浓情,心里知道这事定下了,三得儿道:小的从小跟着大官人大爷,哪里见爷今日这般喜笑颜开的?那位奶奶是爷何时认识的?怎的小的一些没见过?弄得糊里糊涂的捧个金盒子,还以为哥儿要去送送哪位官姐儿哩。
赵琢斯道:老爷病重着,这事就你一个多嘴的知道,可不能与老爷知道,如是半点风儿进去老爷的耳里,叫你也断了一只手臂去,三得儿道:哥儿可要屈死人哩,哪里就我一个是嘴长的,那不还有两个抬食盒的小厮哩。
赵琢斯道:都是两个小小的不大说话的人,这赵府上就你一人学那鹦哥儿罢,王氏见这华阳城的兰香花头油好,与着赵琢明去街衢上大包小包的买了,头油,香胭脂,特色点心。
王氏见赵琢斯在此,见他脸泛柔波春色无边,说到:舅子好神色,这回去的路上是要多个伴儿了?只是这米儿下锅煮熟了不?即是迟早要见面的,何不叫她来府上坐坐,也好叫嫂子见见,是甚天仙美人,或是诗书才气一绝的。
把你迷迷的成这个样子?可比你家娘子强不?赵琢斯道:回去我会就不与嫂子哥儿一道船上了,这要见面时自然会见,不急着一时罢,王氏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强你不得,这事做嫂子的知道分寸。
赵琢斯道:如此谢过嫂子,转而过去看那萧太医煎药去了,赵琢明道:他外面果真是有其他妇人?这华阳城里哪一家的妇人能配的上做我赵家的妾室?不叫话,我这就与他说道去。
王氏拉了赵琢明道:你自己的兄弟你自己不知?他的事情要你插手不成,你不知这哥儿那日与韦氏完婚之前还惦记这妇人,大口大口的喝酒哩,你见过他何时这样子,我没与你说罢了。
这都过去一年多了,还没忘记那妇人,可见这哥儿是真心的罢,你不要阻止,他的事情他自己知道,如是为了妇人撕破脸皮,你觉着可值?随他去罢,这去了也进不去他通政府,脱不了再哪处寻了宅子住下,后面的事情谁能预料?
这你们男子不怕得不到,就怕这得手后就厌弃了哩,这哥儿是还没得到那妇人,如是得到了这心也就不牵肠挂肚的了也说不准的,且看罢,也不是天仙,也不是才女,时间久不了,你把心放进肚儿里,半个字也不能吐与韦氏,否则我们跟着受牵连。
赵琢明道:你倒是看的开,他挨边三十才娶的韦氏,你道为何?就是一个妇人也不喜哩,哪里见过他这样的,如是去了京城与那妇人有了孩儿,如是对那妇人一直不断,迟早一天韦氏会知晓的。
那时候我赵家如何处?他那通政还坐的稳?再京里韦氏又不是没说过与他纳妾,他哪里肯要,朝中那些女子看他一眼都是嘻嘻笑的,要与他为妾为奴奴的,这厮怎的不要,去要这华阳的妇人,真是不可教也!
萧太医在厨下熬那清风子,这药虽是珍贵,也是寻常熬发,他为了接近这赵琢斯每日不辞辛劳,巴望的来指望说几句话,故此说那药平常人熬不得,只是每日都不见赵琢斯来,赵琢明又对他打不上眼。
但凡这人与人见那第一面就不顺当的,看起不顺眼的,后面自然也就不入那眼了,所以那赵琢明见了萧太医就厌恶,任你再奉承也是无意的,见赵琢斯来了,忙的匍匐磕头说:
通政大人您安好罢,这药马上就要齐活了,小的这十来天都是亲自端了药与老爷的喂下的,下人们木手木脚的,哪里有小的灵便,又是行医几十年的,自然懂得分寸。
赵琢斯道:辛苦你这些日子,我爹这身子看着有望不?萧太医道:回大人,一些不辛苦,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就是每日不吃不喝也是要为老爷每日煎好这药的,又在里面加了灵芝草,与这清风子是绝配的。
赵琢斯道:本官是问你我爹的身子可有见好有望不?心里哪里不知这萧太医的猫猫心思,只不过不说罢,萧太医道:回大人,这几日服了此药,眼见得好些了,水饭淡菜也吃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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