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所言极是,我等虽然杀了许国,但宋庭也知忠义军对淮东的重要,这并不妨碍夫君真心投效,不过夫君定要记住妾身一句话,无论是赵竑或赵昀,兵不可交,军不可散。”
杨妙真不是辛弃疾那种大公之辈,她谋安身,不求国昌,兵权握在自己手中才有话语权。
“为夫知道,不过即行此事,便要力求稳妥,为夫想先写信通知潘甫,让他压后起事时间,给我等充足准备。”李全是个谨慎之人,他在万事妥当之前,绝不会把自己的心思表露给赵葵:“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不知济王的胜算有多大?”
“赵竑是先帝所定的储君,这一点世人皆知,只要他登高一呼,必定有千百人相随,且淮南强军唯赵氏兄弟,如今这二人心向济王,夫君与之联合,渐东哪来的敌手?”杨妙真为李全宽心道。
“希望如此吧,成败就此一举了。”
同月,李全派密使至湖州,潘甫得信大喜,之前李全只是口头上答应,而这一次给出了确切的行军时间,以及详尽的攻伐计划,让潘甫有了更大的信心,随即潘甫停止了一切行动,让潘丙安心训练兵马,以待后援。
话回全通判,自从全绩第一次在济王府讨来银钱之后,便开始大置宅院,平素召众官吏饮酒作乐,对政事毫不关心,去衙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且也未探望过一直称病的湖州知州,可谓做足了贪官表象,让潘氏兄弟把戒心放到最低。
而后,全绩又多次去济王府讨银,在自己花销之余,大肆散钱,凡乞、孤、鳏、寡之人皆有粥米分赠,行善之处必立济王名声,美其名曰为政以善。
此日,全绩又喝的满身酒气,去济王府讨钱花,一进府门便在庭院与潘壬撞了个正着。
“潘……潘主事这是要去干什么?晚间可有闲暇,本官请你饮酒如何?”全绩咬字不清的笑道。
“全通判来了。”潘壬笑意回应,眼底藏着一份深深的厌恶,这个官长给他手中都塞了银钱,贪婪之态官吏皆知:“全通判是来寻济王的吧,济王在内堂,小人还有些事要办,就不久陪了。”
“你这人怎这般无趣?别人都给本官三分颜面,你却不愿喝本官的一杯酒?”全绩佯作微怒,对这位起事主谋者指手画脚,真可谓是不惧死。
“呵,全通判的酒宴小人改日必赴,但今日着实不行,望通判莫再纠缠了。”全绩的高调超乎潘氏兄弟的预计,蠢人形象已经在众人心中竖起,现在他说什么话潘壬都只是置之一笑,只等着秋后与他算账。
“罢了罢了,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