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广阔,万象乾坤,全绩心襟如海,任凭惊涛拍岸,也可做到岿然不动。”余玠追随全绩多年,对全绩也知之甚深,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力求坦荡吧,皇权霸业对人心荼毒甚深,猜忌只不过是柳末小事,本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忠贞义士再多,也需一位明君引路,只望官家不会在这方面动摇,不然这错全部要归咎在绩身上了。”
霅川之变那位也有机会,全绩做绝了这条路,背上了世人的骂名,若是新君不励精图治,那全绩可就是这天下的罪人了。
“全帅这些年来的作为有目共睹,为帅为友,玠都是深感钦佩,万望全帅砥砺前行,为了大宋,也为了禁军十二营以及西凉经略府退下来的老卒。”余玠平素不爱说这些话,他也知道全绩不爱听,但忠臣义士也需要一个党派,也需要一个魁首,譬如崔与之、贾涉一众,若是没有他们的庇护,下面人如何尽忠?如何护卫这天下万民?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树生了根才能枝繁叶茂,但如何保持主干不枯为腐败才是重点,这一点不比为君之道简单。
“义夫,你说数十年前史相设计斩杀韩侘胄之初,是不是也满怀雄心壮志,想要扭转这天下颓势,大宋败局?”全绩有意无意之间自嘲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第二个史弥远。
“全帅不是史相,玠一直坚信这一点。”
“哦?那义夫以为本将是何人?”
“端人,竹节君子!”
“呵!从古至今可没见过一身墨衣,市井出生的端人。罢了罢了,多思无益,且行眼前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