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三,城东某府园。
竹庭间,全绩独坐饮茶,曹友闻、李璮立侍左右。
“允叔,杜杲出发了吗?”全绩自战毕便搬离了制置司衙门,他的身份在长安城太过特殊,杜范治政还得向他汇报,故而全绩不愿束缚地方大吏的手脚,自请移居他处。
“今日一早走的,估摸着此时都快出京兆府了。”曹友闻也就再陪全绩一天,因为明日他也要赴任凤翔府了。
“川蜀人马呢?”
“今日午后动身,相帅要见一见黄伯固吗?”
“不见,回了蜀中自有新制置使安排。”全绩摆手饮茶道。
“那孟帅呢,他今日也递了拜帖。”
“不见,他早该动身了。京湖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呢。”全绩仍作摇头。
“相帅……”曹友闻欲言又止,这些都是全绩的老部下,临行前来表一表忠心也无过错,全绩全部拒之于门外未免有些太生分了。
“这样就好,枢密院以后还要开张,兵部的事都很麻烦,现在只是听个耳欢喜,以后真让他们肉疼的时候别叫本侯为难就好。”全绩悠然自得地说道。
“相帅旦有嘱托,众将万死不辞。”曹友闻高声回应。
“行了,今天某还要会个老朋友,你且入席吧,不必拘束,以后这人你要经常打交道。”全绩说罢向李璮摆头示意。
片刻后,一锦衣富商走进庭院。
“衙内,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全绩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