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好好当你的掌柜,府里不会亏待你的。”沈熠看着满脸笑容的常贵,郑重地道。
“是,三少爷。”常贵道,“三少爷,若是您没有其他的吩咐,在下这便先行回楼里了。”
“去吧。”沈熠摆摆手道。他今天叫常贵过来,主要就是为了问茗香楼的事。毕竟现在的他不是茗香楼的东家,也没有资格过问楼里的经营情况,这些还是交给柳含烟和沈煖问吧。
常贵走后,沈熠在书房里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自己该成立一个公关组织了。茗香楼的事就是最好的教训,虽说结果是好的,但舆论造成的恶劣影响却没有消除,甚至影响到了茗香楼正常的经营,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再说了,一旦自己的商业大楼正式营业后,必定会对同行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到那时,类似茗香楼这样的事肯定会更多。若是还像这样解决,必定遗祸无穷。因此,他必须从舆论的源头解决这个问题。想明白这些后,他当即让沈德良去请那位纪先生来一趟。像这种打嘴仗的事,还是交给熟读《圣律》的“京都第一讼师”好。
茗香楼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沈熠决定先让钱锐快活两天,等他明天去过凌亲王府、见过赵烈夫妇和赵文秀之后再做打算。因为他与赵文秀的感情,赵烈不得不及早将王位传给世子赵升,而他又的确在感情方面对赵文秀有所亏欠。诸般因素凑在一起,倒让他突然有些心虚,担心明天见到三人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那可真就是一手好牌让他打了个稀碎。
趁着等待纪洲的间隙,沈熠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明天要带去凌亲王府的礼物,确认没有损坏后,这才小心地放回箱子中。随后来到了如意院,邀请沈煖明天与他一同去凌亲王府。
对于能去见自己的好友,沈煖表现得极为兴奋,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约定明日巳时准时出门。自从茗香楼出了事后,她就很少出门了,也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到赵文秀了。
与沈煖约定好明天的事,沈熠又陪着她闲聊了一会儿,并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茗香楼的事了,而且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消除目前的不良影响,又能帮她出这口恶气,让她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怀疑自己的能力,好好地当好她的东家。
有了沈熠的开解,沈煖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不再纠结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合适的东家的事。在她看来,这世上就没有现在的沈熠做不到的事。因此,她也就没了心理压力。
兄妹俩聊了一会儿,芸儿过来传话说沈德良已经将纪洲请到书房了,就等着沈熠过去呢。而沈熠在得知纪洲已经到了的消息后,也就不再逗留,将沈煖一起带回了梧桐院。沈煖如今也是掌管着几处产业的东家,对于如何消除舆论影响的事也该有所了解。
梧桐院的书房中,纪洲手里端着一杯茶,边喝边扫视着书房的墙面上挂着的字画。这些字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有些诗词还是本朝第一大儒周夫子所做的,在市面上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一般的读书人若是能有这么一幅字画,必定会视之为传家宝传于后世子孙。但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间书房的主人是沈熠,他就莫名觉得这些字画与整间书房的布置非常不协调。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书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猜测定然是沈熠来了。于是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中央,整理了一下衣衫,笔直地站在门口,等着沈熠进来。
沈熠刚一露面,纪洲便走上前来,抱拳道:“沈爵爷,许久不见,你可是越发的精神了!”
“还好。”沈熠道,“纪先生,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想必近来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啊。”
简单地寒暄过后,两人相视一笑,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挚友一般。由于宿主以前的性格问题,导致魂穿后的沈熠在京都并没有什么朋友。但在认识了纪洲后,他倒是觉得纪洲是个不错的朋友。至于其中缘由,无非是纪洲的身上有着读书人的傲气,与自己说话时没有那么多谄媚的语气,毕竟此人的祖上也曾荣光过。而这也正是他与纪洲交谈时感到最舒心的地方。
“纪先生,我们坐下说话吧,不必这么见外!”沈熠径直走向书桌,指着一旁的椅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