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自然理解沈泓因何担忧,笑道:“爹,您放心,陛下已经同意了,您就不必担心了。”
“当真?”沈泓很是吃惊地道,可心里又有些欣喜。像他这种朝中大员,自然知道赵真与九公主父女关系不睦的根源在于云昭训生产时伤了元气而不幸早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么多年来,赵真一直不怎么待见九公主,没想到这次竟然同意九公主去云州府祭拜云昭训,这实在是一件稀奇事。那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赵真有打算改善与九公主的父女关系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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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了!”沈熠苦笑道,“爹,孩儿就算再胡闹,也不敢打着陛下的名号骗您,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说罢,他偷偷地冲沈泓挤了挤眼睛,像是有其他隐私的话要说。
沈泓心领神会,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又敲了敲茶碗盖,示意自己明白了,让沈熠安心。
得到回应的沈熠笑了笑,这才放心地陪着谢礼等人聊了起来。这一次,他主动地与谢礼聊起了脑海中有关诗词文章的写作经验和情感领悟,只希望能让谢礼不后悔这次的京都之行。
在紫竹院用过晚饭后,谢、宁两人提出了告辞,说是有些累了,想要回房休息。他们俩本就年纪大了,再加上今晚与沈熠相谈甚欢、情绪高涨,耗费的精力也比平时多了些。如此一来,这两人就算是再想拉着沈熠畅谈,属实也是有心无力了。更何况时间也不早了,若是再在主人家的主院里待着,那可就太失礼了。他们俩毕竟是读书人,自然不能做这种荒唐事。
沈熠也能理解谢、宁两人的身体情况,自然没有阻拦,而是亲自将这两人送出了紫竹院。这种得体的待人处世之道令沈泓甚是满意,这可是他们沈家的子孙,怎么可能一直那么差劲。
随后,沈煜也拜别了沈泓,回了自己的院子。明天就要开朝了,他需要提前准备好奏对。
再次回到沈泓的书房,沈熠浅浅施了一礼,直截了当地道:“爹,孩儿听闻康州折冲府的折冲都尉赵廉是皇族中人,您久在军旅,不知对他是否有所了解?”
“当然知道了。此人是彭阳郡王的嫡三子,他虽是皇族子弟,但却从不自恃身份,反而刻苦好学,曾与我学过两年兵法,一身武功还算不错。在年轻一辈的皇族子弟中,他算是个不可多得人才,陛下也对他赞赏有加。”沈泓如数家珍地介绍道,“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你不是要去云州府吗,他可是在康州府提调军务,莫不是你此行南下还有其他任务?”
沈熠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将白天赵真与他所说的事简述了一遍。此次调查康州府的事情虽是赵真交给他的秘密任务,但当初的刘家村案和博古行案,沈泓都有接触过;对于这两桩案子涉及的一些人物,他也请求沈泓调查过。因此,他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实言相告。
听完沈熠的话,沈泓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由得又惊又忧。惊的是他为官多年,竟然对所谓的“隐龙卫”一无所知,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组织究竟为何存在;忧的是若是康州府的事真如沈熠猜测的那般,那沈熠此行的风险可就太大了。大儿子至今没有消息,小儿子若是再发生什么意外,那他该怎么跟柳含烟交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又怎能不提心吊胆呢。他不敢再想下去,于是道:“熠儿,你确定要去康州府吗,你应该明白此行的风险性有多大。”
沈熠明白沈泓在担忧什么,笑道:“爹,您放心,孩儿此行会带很多人,除了几位师兄师姐外,还有一支禁卫。就算是在康州府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有康州折冲府的府兵在。按说这件事孩儿不该与您讲的,可圣人说得好,‘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世上很多事都是无法避免的,陛下既然选中了孩儿,孩儿自然不能抗旨。再说了,孩儿还答应过您要去找大哥呢,这次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过,孩儿要去康州府的事,您可不能告诉娘。”
“爹明白!”沈泓点点头道。他见沈熠主意已定,虽然仍不放心,但也不再多言。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有他们该做的事了。作为父亲,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提供支持,如此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