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也没用啊,人刚来就破获了离奇悬案,靠真本事重获皇帝赏识,谁还不服气呢。
但就有人嫉妒得要命,之前与裴砚舟不对付的官员们暗戳戳拿火药作坊说事儿,联名告他徇私枉法包庇罪徒。
雪花般的折子堆满御书房,德兴帝久卧病榻无心理政,将祁渊叫到面前问他怎么看。
祁渊心里门儿清,裴砚舟从未打算追究那些工匠,他又何必为这点龃龉翻案彻查。况且旧事重提,将揭露朝廷官员贪墨赙赠的短处。
德兴帝得知内情就此作罢,既然赵府尹有错在先,为了一个罪臣动摇民心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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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令如期送至燕安府衙,正如吉祥所说,裴砚舟来做这个府尹,好多事都能顺利收场。
原先告他的那帮人识相闭嘴,扳不倒的对手不如结为同盟,见风使舵是他们最拿手的本事,犯不着拿自己的仕途作为赌注。
朝堂上的骚动算是平息了。
裴砚舟申领赙赠安顿遇难者家属,吉祥私下也没闲着,借由七大姑八大姨的唇舌之力,将范逸道德败坏的丑事传遍京城。
民愤愈演愈烈之时,玉奴作为人证状告范逸欺辱女子教唆自尽等罪行。
范逸已被判了死刑,罪上加罪也并非难事,裴砚舟趁机奏请三法司修订律法。
大理寺由前任廷尉暂管,郭巍有祁渊相助重回都察院,罗志远几经波折依然坐镇刑部。
他们深知裴砚舟的执着,何况是为民请愿的好事,同意在律例上明文规定诱欺他人、教唆自尽等具体刑罚。
“这真是个好消息。”吉祥翻看新拟定的律法,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儿,“如今有法可依,无耻之徒多少有些忌惮,世人都能用律法保护自己,当然,避免罪行发生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裴砚舟看她小嘴一开一合,眯起眼睛笑道:“昨日我进宫面圣,皇上特意提起你了。”
吉祥抬起头两眼发光:“算那老头子还有点良心,赏赐黄金万两我也不嫌少啊。”
“那倒没说,只是夸你慧眼识人救驾有功,打算下旨赏你来着。”裴砚舟看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忍不住逗她,“你若想要黄金万两,我找机会给皇上提个醒儿。”
“咳,那倒不必,大人先容我想想吧。”
吉祥正儿八经盘算起来,谁嫌钱多烧手啊,老皇帝难得大方一回,哪能随便要赏赐,不过,这世上还有比金子更好的东西吗?
咚咚……府衙外面传来几声巨响,乍听上去像晴天打雷。
吉祥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见裴砚舟神情严肃:“何人击鼓?”
钟朔打发走身边衙役,赶来禀报:“回禀大人,邑县泉塘乡贡生前来击鼓鸣冤,状告春闱考官徇私舞弊。”
吉祥纳闷道:“春闱不是已经放榜了吗?”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都过去大半月了,他们怎么突然想起来告状?登闻鼓可不是敲着玩儿的,对吧,大人?”
裴砚舟点头:“无论原告有何证据,但凡击鼓都要先打三十大板,事后若是查出所告非实,按律法将徒刑两年,影响恶劣者或被处以流放。”
吉祥想起来了:“登闻鼓一响必须升堂,断出是非方能结案,钟大哥,外头来敲鼓的贡生有诉状吗?”
她寻思先去探个口风,万一是落榜失意来撒疯的,想法子把人劝走省得再挨顿打。
钟朔面有难色:“没有,他们甘愿受罚也要当堂控诉。”
裴砚舟长眸微凛:“科举舞弊刑罚之重仅次于谋逆,控诉不成将被判处诬告。”
钟朔也想不通那些贡生为何如此坚持:“方才门房来报,原告共计五十七人,等着将他们抬出衙门的仆人都在旁边候着,看来是铁了心要告状。”
“这么多人,难道整个乡的贡生都落榜了?大人觉得此事反常吗?”
吉祥好奇地看向裴砚舟,当年他一举夺魁,科举那些事儿没人比他更清楚。
裴砚舟吩咐钟朔准备升堂,边往外走边道:“春闱三年一度,每届约有上万名贡生赴京赶考,最终上榜的进士仅为百人,进士再赴殿试决出三甲……”
“啊,这个我知道,大人就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嘛,您可是三元及第的人间文曲星!”
吉祥心悦诚服地竖起大拇指,读书可太难了,这方面她承认裴砚舟比她强。
裴砚舟将她手指拢入掌心,淡然笑道:“进士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因此科举舞弊绝不姑息。贡生凡夹带小抄者,一旦被查出将套上镣铐拉出考棚示众,至于冒籍顶替者视为罪行恶劣,杖责一百,流放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