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住莘庄,挺远的,地铁过去就行了。”吴桐毫无心机回答道。旁边的钱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钟瑖只当没看到,虽然公司一直不支持同一公司,特别是同一部门的人谈恋爱,但钟瑖知道社交圈窄,全年九九六的码农碰到合适的伴侣又多难,吴桐、钱芃是他得力助手,又是不会作妖的人,所以钟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住那么远,每天在路上要三四个小时吧?找个近点的房子吧。”钟瑖劝道。
“习惯了也还好,我下载了不少课,地铁上正好听课....”吴桐王顾左右而言他。
钟瑖知道吴桐肯定有他的原因,吴桐一年几十万的收入虽然不低,可他不是上海人,靠他的薪水,想在上海买房结婚,还是有点难度的,现在经济也不好,只好能省一点是一点。
“那好,我送你们三个去地铁站吧。早点回去,早早休息。”
前几天把公司的宣传折页拿去印刷,在和对方的设计师沟通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一母鸭嗓子喳喳大叫:“你就是傻,相信什么爱情,那都是小说里瞎编的,生活里哪有爱情,我就从来不相信。你也千万别信那些虚头巴脑得东西,过日子,钱最重要!”莫名其妙被打断思路,我有点恼火,回头一看,一位浑身收拾得油光水滑,双下巴没脖子,肩膀上扛着一条狗绳般粗细的纯金项链的老阿姨正在给一个小姑娘启蒙爱情。我看着那位阿姨口沫横飞的样子,心想:“还好您不相信爱情,您要是信了,那位被您爱上的男人该多痛苦呀!”
前几年,一远房表舅到我家玩,老爸老妈正好出去了,我只好暂时出面接待一下。说是亲戚,可走动并不频繁,我跟他老人家也不熟,只好没话找话得胡乱应酬。英国人应酬喜欢说天气,中国人应酬喜欢聊吃的。那时正好是中秋前后,大闸蟹上市的时候,我就随口问:“您喜欢吃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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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有什么好吃的?吃起来那么麻烦,我最讨厌吃蟹了!”
看来这个话题没找对,我一边讪讪的应付,一边绞尽脑汁想新话题,没想到老头子竟然不依不饶:“螃蟹性凉,吃了对肠胃不好,你以后也要少吃。再说了,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动不动就吃螃蟹,真不会过日子!”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找个话题聊天吗,干嘛还一本正经训我一顿,再说了,我挣多少钱,买不买得起螃蟹关您什么事!”既然话不投机,我怕再惹那位爷生气,很识相的找了个借口滚蛋了。
后来和老妈说起这件事,老妈笑了,告诉我:“其实这位表舅本来极爱吃蟹,只是年轻时他家孩子多,负担重,吃不起。后来条件好了,他的胰腺又出了问题,一次嘴馋,偷吃了半个螃蟹,结果半夜上吐下泻被送到了医院,差点丢了性命。自那时起,他就听不得别人说螃蟹。”
靠,原来如此,自己不能吃蟹,就说螃蟹不好吃,连人家吃蟹都不许,什么人呀!
这位老阿姨和我那表舅有一拼,估计是年轻时没爱过人,也没被爱过,现在一把年纪,想爱也没人要了。于是拼命诋毁爱情,看着别人谈情说爱就眼红心热得上去搅和。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一个年纪做一个年纪的事。千万别等到花期过了,再酸溜溜得嚷嚷自己不相信爱情。
一片嘈杂中,我耐着性子和设计师沟通完印刷的细节,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仍在那狂喷口水的老阿姨,心道:“您还是继续不信吧,因为甭管您信不信,爱情都不会和您发生半毛钱关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诗仙、诗帝两位大腕相隔两百年相互唱和,竟然出奇的刚柔相济,琴瑟和谐。而能促成这一段佳话的,当然不是凡人,她是天朝湖北省作家协会的着名美女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