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洛嘉和白桦那边,他们的顾虑也很简单。
当年的事件中,他们本来就是剩下的最后两个人了,战友们死无全尸,连讣告都因为“涉及机密”而语焉不详。
他们死得几乎是悄无声息,根本没掀起什么浪花,连生前的很多痕迹都一并被抹除。
要是他们俩也死了的话……谁还会记得他们?
有时候洛嘉与白桦甚至会觉得,是不是从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其实洛河白琅他们都并不存在。
但每次都会很快地回过神来,清晰地意识到身上的伤疤偶尔还会隐隐作痛,他们这么多年的被监视、被追杀都不是假的——死亡的阴影吞噬了已经离去的人,也不肯放过他们,依旧笼罩在他们头顶。
而且万一他们都死了,谁来揭开当年的真相?就算是要死,也应该等到事情完结再死。
可三兄妹明说了四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就算他们可以下决心一人留一人去,也还是拿不到那些东西。
这确实是一场豪赌。
洛嘉和白桦沉默地对视,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难言的气氛压抑在安静的室内,四个人各有考量,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去,尤其是单单一两个人去没用,得四个人一起才行,他们都在等其余人的意见。
寂静半晌,唐眷捻了捻指尖,刚想说些什么,此起彼伏的轻微嗡鸣声就凿破了这一室的沉闷,四个人莫名对视一眼,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光脑。
……随后,四个人的表情都微妙地变了。
四道光屏投射出来,它们各自的主人临时撤去了隐私模式,把屏幕上的信息亮了出来,四个光屏上分别是四张照片,但内容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照片上的光线有些昏暗,好像是在拍摄时不小心被人挡住了,照片边缘模糊地露出影子的轮廓。
在这片影子里,不知是桌上还是地上摆着两样东西。
第一个是一把已经残破不堪的伞,伞面几乎已经没了,只剩下零星的、似乎烧得焦黑的几片挂在冷冷泛着银色的伞骨上,伞骨也没剩几根,连着伞柄都似乎缺了一半,上面又红又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第二个是一个铭牌……看起来是金属材质,只不过有些旧了,造型简约,正当中刻着两个字——林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