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麦苗信心满满的话,自己不由得,也有了信心。原本这就是一件不容易办成的事,他们耗费了很多时间。
小孙又带来了另外几个研发团队的人:“麦博士,如今我们盐湖上面可用的人才都在这儿了,随时听您调遣。”
麦苗看着眼前的科研人员:“刚招聘上来的吗?”
“是啊,刚招聘过来的,很多以前钾肥厂的老员工都已经离开了,我们盐湖上面条件比较艰苦,能长期待下来的不多。”小孙也是无可奈何,这么多年以来人才方面后继无人。
麦苗对新来的那些研究员只是客气的点点头,随后又买条鱼,自己手头上的实验,另外那些研究员在一旁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帮忙。
林如君倒是非常淡定,统筹另外的研究员开始做数据整理和整合,再从整合的资料中找到新的突破口。
麦苗的头越来越低,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实验数据:“我们已经把所有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如今还是没有达到原来的目的,这时间不等人,可能我们在短期内实验无法成功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沮丧,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和同事们说一定能突破,大家都鼓舞了士气,但是现在好像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林如君在一旁看起来非常淡定,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麦苗:“麦博士,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画大饼的事情,就让他们小年轻人去干吧,我们现在真的是一点都耽误不得。”麦苗。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将一杯水一饮而尽,要继续埋头实验。
麦苗现在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一旦想起石堰的某些情况,马上又继续新的实验,新的实验和旧的实验分成了两个不同的团队,他真的是忙得脚不沾地。
张总还是在外面急切的等候,不断的给杨麦子打电话:“麦子啊,我已经派人去跟你汇合了,无论如何,这个大单子你一定要拿下来,如果成功了,咱们盐湖可能要飞越20年,如果失败了,咱们盐湖恐怕就要……”
失败的痛苦是张总不能经历的,张总想要在盐湖上有一番建树,这一次就必须破釜沉舟。
杨麦子还在酒店里,手里拿着不同厂家的数据,还有国内外的竞争数据,接着张总的电话:“领导,这一次真的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我们的竞争压力太大了,别人拿出来展示的数据跟我们的简直是天上地下。”
张总在电话的这头,也是百般痛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麦子我不管,无论如何,今天这件事情你一定要负起责任来。”张总下了最后的通牒,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作为一个厂子的领导,终于知道下面的人都是支起自己的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麦子气鼓鼓的挂断电话,这句话在她看来就是天方夜谭,如果不用点手段,在招商会上自己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徐书记已经头发发白,儿女都在国外,如今国内就剩他一个孤寡老人守着偌大的公司。
“怎么小张又给你出难题了?麦子啊,我也知道这一次对于盐湖来说是危急存亡的时刻,所以我也赶过来了。咱们可真是要加把劲呀。”徐书记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麦子哭丧着一张脸:“老板,你现在话说得非常轻松,可是你现在也要看一看具体情况,不能所有的压力都给我一个人。”
“麦子,你不是一直在盐湖上,可能你不懂,但是我是一直都帮着盐湖跑外面的交易,其中的辛酸我可是太懂了,如今这次招商会压力全部都在我们公司,在商言商,如果这一次我们成了,咱们可就提前实现财务自由。”徐书记信誓旦旦,那双眼睛发光发亮,说起钱就开心。
麦子当然知道,这个大单拿下来,他们的确是实现财务自由,可是现在要数据没数据,要产量没产量,就算单子签下来了,运输量没有达到,怎么实现财务自由?
“行了行了,画大饼的一套你也不用跟我说。”杨麦子马上就下了逐客令。
杨麦子看着眼前的这些竞争资料,心中一阵一阵的发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约就是形容自己现在的心境吧。
“张总,咱们实验的数据,你赶紧给我传真过来,我还得去大量印刷,发给招商会的人不是?”杨麦子拿起电话就给张总打过去。
张总十分不耐烦,要是现在手头上有数据,他还需要那么焦灼吗?
但是面对杨麦子现在这尊大神,他是一点都不敢得罪,声音非常温和:“麦子啊,如果有数据的话,我现在也不会那么着急了,你可是我们盐湖上面最聪明的人,如今就是要你想想办法,如果是想要数据的话,你就不要来了。”
张总说完马上挂电话,但还是催着一旁的赵建青:“你赶紧去催一催实验室那边多多少少给我弄出个数据,然后去认证,什么都没有,你让麦子在外面跟别人怎么谈?”
赵建青答应着马上离开,现在的张总是千万不能招惹的,已经骂了一早上的人了,唯独在接杨麦子的电话时是和颜悦色的正常人,其他时候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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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大家还是忙成一团,所有人都围着那几台仪器转,麦苗又熬了几个通宵,一直都没有睡觉。
林如君在一旁看的着急,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集思广益,也没有一个比较好的周章出来。
林如君端着一杯水放到麦苗的跟前:“麦博士,要不咱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大家都熬了好几个通宵了,如今一点进展也没有,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
“不行,还有两天时间,不成功便成仁。”麦苗把水喝完之后戴上口罩,又进了实验室。
林如君也只好跟着进了实验室,其他人看见麦苗没有下班,自己也非常主动的跟着,唯恐这个大项目会错过自己。
提高产能,扩大生产力,是盐湖上一直都非常重视的,同样,研发团队也会有很多钱,以前很多人是没有机会接触,如今有机会了,一定要做到最好。
实验室里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麦苗和林如君刚刚回家,就看见杨十月和杨妮硬挺挺的站在院子的门口。
“妈,又怎么了?”麦苗已经无可奈何的问道。
工作上面的事已经让他足够繁忙,家里的事如果还要他解决的话,他真的是无暇分身。
林如君也说:“妈,妹妹,现在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次要的,我们的实验在紧要关头,谁都不能出错。”
杨妮急得上火,没有想到换来的是这两个白眼狼轻描淡写的话。
杨妮最后气急败坏的拉着杨十月离开:“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们自己进去看吧。看看到底是谁在搅和。”
杨十月瞪着林如君,眼睛里面充满了同情:“嫂子,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杨十月也跟着杨妮离开了,只留下错愕不已的林如君在门外徘徊。
林如君和麦苗进了院子,这才发现大事不妙,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孩子,两个人眼巴巴的盯着他们夫妻俩。
麦苗愣了愣,那双疲惫的眼睛充满了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很显然在院子里面的女人他是认识的,林如君甚至是不敢说话,躲在麦苗的后面,她就有点像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院子里面的女人个子很高,一看就是亚洲和欧洲的混血儿,看见麦苗,那个女人不知不觉也紧张了起来。
面对麦苗的询问,那个女人甚至还没说话就已经带着哭腔:“麦苗,好久不见,如君,我和你也很久没见。”
林如君听见那个女人唤起了自己的名字,战战兢兢的露出一个头,小心翼翼地喊:“师母你怎么来了?”
面对林如君的称呼,那个女人脸上带着几分嘲笑:“你还知道我是你师母?”
“不,安老师。”林如君怯生生地改了称呼。
麦苗只觉得头疼,看见眼前的两个女人,又看见那个5岁左右的孩子,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安娜,有什么事到屋子里说,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麦苗招呼着那个女人进屋。
杨十月和杨妮都在院子外面偷听,大概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杨十月小心地问:“那个叫做安娜的女人,一进门就叫你妈妈,你是不是就知道他是我哥的前妻?还有那个孩子,跟我哥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不是就是我哥的儿子?你说嫂子知道了会怎么样?”
杨妮百思不得其解,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你问我我问谁?但是我看这架势,如君恐怕要被欺负。”
“那你可想多了,你还记得吗?安琪有一次在学校里被人骂洋鬼子,嫂子可是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那点虎了吧唧的劲儿,跟姑姑你倒是很相像。”杨十月笑着说道。
杨妮在杨十月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熊孩子,现在敢跟你姑姑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认真的,这不是夸你吗?”杨十月调皮的笑。
杨妮拉着杨十月往屋子里走,还在院子外面就听见了麦苗的声音:“如君,来者是客,安娜曾经也是你的老师,作为家里的女主人,你要好好招待,我还有一些实验数据没有弄明白,先回书房了。”
“看起来我哥还不错嘛,这个时候说一句话,可比我嫂子说一百句话都管用,产权归属问题马上就解决了。”杨十月在外面,一边听一边跟着杨妮评头论足。
杨妮的脸上也是很骄傲:“那是,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这句话一说出来,我看那个叫做安娜的女人还怎么有脸继续在家里呆下去。”
“你说这个安娜也是奇怪的很,之前不是来信说要跟我哥解除婚姻关系吗?都已经五六年不联系了,这会儿又找上门来,之前我哥昏迷了将近一年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她怎么没出现?”杨十月对安娜还是颇有微词。
杨妮也是这个意思,麦苗出门走向书房,看见外面偷听的她俩,给了杨十月一个眼神:“别在外面干站着,赶紧进去招待客人。”
麦苗把客人两个字咬得非常的重,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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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仿佛成为了两个女人的战场。
林如君看着安娜:“安老师都多少年没联系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您来了。”
“是啊,这几年在国外分不开身,也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学生鸠占鹊巢,安杰,刚刚那个是爸爸,你叫人了没?”安娜看向自己的儿子,用非常无辜的语气说道。
那个叫做安杰的男孩不过是5岁的样子,看上去少年老成,木讷的摇摇头。
林如君紧张,脸上带着笑容,却始终不敢说什么。
她也清楚,自己这位麦苗太太的身份来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甚至还有点趁人之危,恃宠而骄的意思。
林如君给安娜倒了一杯茶,有低声问:“你是叫安杰对吧?你想喝什么呢?家里有奶茶,有牛奶,你的姐姐安琪比较喜欢喝牛奶。”
安杰小声的用英语说了一声“牛奶”。
端牛奶进去的却是杨妮,杨妮的那双眼睛就好像老鹰的眼睛一样:“安娜小姐,你能找到我们家可真是不容易啊。”
“妈妈,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以后我和安杰就搬回来住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安娜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却盯着林如君。
林如君手脚慌乱,眼神躲闪,心中却想着:安娜要是回来了,那自己算什么?第三者吗?
杨妮经过林如君身边的时候,不经意间拉住她的手,用眼神安抚她。
林如君得到了杨妮的认可,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睛突然变得炯炯有神,突然变得有底气:“安老师,您是说你要从国外回来了吗?”
“是啊,丈夫孩子都在国内,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国外也不是办法,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在国外是专门研究催化剂类型的,当你们的张总得知我的专业,对我的归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安娜似笑非笑,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底气十足。
安娜的底气在于她的专业,林如君的底气在于她和杨麦苗同甘共苦。
杨妮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知道家里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万万没想到如此狗血的事情竟然能发生在自己的家里。
“好啦,都别说了。这个小孩子叫什么名字?”杨妮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孙子:“是不是麦苗的孩子?”
“妈,你看他跟麦苗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他的名字叫做安杰,当年我出国的时候已经怀孕,原本想着工作关系还是不要这个孩子为好,好几次去了医院,可是没有忍心,幸亏我留下来了,这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说起安杰,安娜的脸上大放异彩。
安杰无疑是安娜最杰出的作品,这些年也是在思念麦苗的时候唯一的慰藉。
安杰走上前拉住杨妮的手,虎头虎脑的叫了一句:“奶奶。”
杨妮笑得合不拢嘴:“真是好孩子,去外面找姐姐们玩吧。”
安杰出门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变得非常诡异,一时之间火药味十足,又一瞬间风轻云淡。
“都坐下吧,安娜,喝点水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杨妮指了指坐自己对面的椅子。
安娜坐下之后微微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目转睛地看向林如君:“小林这几年长大了,也变成熟了,刚刚给我们当学生的时候,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虽然说安娜一直是在国外长大的,可是汉语非常好,嘲讽起人来那可是互不相让。
林如君却说道:“安娜老师跟以前比却老了不少,万万没想到,我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你明知道,我和麦苗没有离婚,可是你趁虚而入,我记得我在当你老师的时候没有教过你做这么不道德的事。”安娜火药味变得很强烈。
林如君的声音颤抖:“我想请问您,您是不是失联了很长时间?并且在麦苗病重的时候,委托学校的老师来传话,说你已经在法国解除了你们俩的婚姻关系,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婚姻关系在国内并不认可。”
她变得很紧张,极力证明自己不是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