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烟特意加重了“亲自”两个字的语气,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他心里,别说周妙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连柳容辞那种泛泛之交都比不上。
透过那副透明的眼镜片,依旧看不清他眼底藏着的情绪,姬天赐淡淡地说:“他以前或许喜欢你,能给你安稳的生活和幸福,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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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给不了你的,他同样也给不了了。”
邓如烟心里猛地一堵,其实她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明白归明白,隐隐又不太愿意去细想,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说道:“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你之前和周妙音结婚的事——行吧,那时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有你的自由。但这一回呢?”
邓如烟扬起下巴,双眼紧紧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实在难以理解,真的无法理解……这么多年,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多看一眼,为何这个女人会突然变得如此举足轻重?
然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直直地看着她,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对不住你。”
没有解释,就等同于愧疚。
邓如烟往后退了一步,渐渐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尽是冷笑与讽刺。
容辞走进电梯时,瞧见从病房里沉着脸走出来的男人,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下了关闭电梯门的按钮,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那阴沉又暴躁的面容。
到了楼下,刚走出医院大楼来到前坪,就被那个男人一声不吭地抓住了。
冬日寒风刺骨,安庭深只穿着单薄的病服从病房出来,他从后面紧紧抱住容辞,手臂用力地搂住她的腰,强壮的身躯紧紧贴着她。
“容辞,”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又有着宠溺般的无奈,“要是我真死了,那肯定不是被蛇毒死的,而是被你给气死的。”
她低下头,试图掰开他的手臂,没有回应他的话。
男人的唇和舌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脸颊和腮边。
容辞闭上双眼,心里清楚自己力气比不上他,干脆不耐烦地说:“你放开我。”
“来看看我,好不好?”
女人冷冷一笑,抬起手腕伸到他眼前,语气冷淡:“看到了吗?”
白皙的手腕上,一圈青色的淤痕清晰可见。
安庭深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在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光线照射下,皱着眉看着,问道:“很疼吧?”
没等容辞回答,他就趁机把她抱了起来。
女人生气地喊道:“安庭深!”
“嗯,我在呢。”
“你放我下来。”
“乖,别欺负生病的人。”
容辞眉头紧紧皱着,手指抓着男人的肩膀,质问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昨晚和今天下午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明白?!”
他语气轻松地说:“我知道,你这是吃醋了,一生气就不想理我了。”
安庭深抱着她往回走,看似动作轻松,却让容辞完全使不上劲。
容辞闭着眼睛,淡淡地说:“她喂你吃饭,你们相处得不是挺融洽的吗?要是你再主动点,现在说不定已经恩恩爱爱在一起了。”
他声音低沉沙哑地说:“我对你够主动了,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和我恩恩爱爱地在一起呢?”
容辞闭着眼睛,也闭上了嘴巴,拒绝和他交流。
“点滴打多了,晚上没什么胃口。如烟因为下午的事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去医院厨房要了一碗粥。”
他微微皱眉,认真地解释道,“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他一路抱着她回到病房,发现邓如烟和姬天赐已经离开,病房也被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容辞被他轻轻安置在病床上。
男人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陪我吃点东西,行不行?”
她冷淡地睁开眼睛看向他,“我能不陪吗?”
容辞没有搭理他,安公子只好自己打电话吩咐送饭菜进来。
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他不让她离开病房,容辞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病房里开着暖气,十分暖和。
她最近一直忙着拍戏,这两天又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且疲惫的状态。
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操心那个,而这个男人也没有一刻让她省心。
身心俱疲的她,要是仔细瞧,能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