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病房的沙发既干净又柔软,她顺势趴在扶手上,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安庭深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不忍。
他那温润的面容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光影交错之下,让人难以揣测他此刻的心情。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病房门,叮嘱外面的人不要再过来打扰。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太久没有好好休息,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容辞一觉睡到了早晨五点,直到生物钟提醒她,她才猛地醒过来。
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让她一时有些恍惚,直到闻到其中夹杂着的熟悉的男人气息。
她动了动脑袋,借着微弱的雪光看清了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他英俊又清秀的五官近在眼前,抬头便能看见,下巴几乎挨着她的额头,她看起来身形瘦小,整个人就像被他搂在怀里,两人亲密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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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按住自己的眉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了病房的病床上。
容辞躺了将近五分钟,才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钻出来。
窗帘没有拉上,虽然天还没亮,但借着雪光,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她只穿好了衣服和鞋子,甚至都没来得及洗漱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来是因为要赶去拍戏,二来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想再深陷于这些复杂的情感纠葛之中。
在走廊上,容辞碰到了邓如烟。
邓如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看样子不像是刚起床,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回来,还是正准备去哪儿。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容辞神色淡定地避开,打算直接从她身旁走过。
邓如烟却停下脚步,淡淡地笑了笑,“早。”
“早。”
“昨天的蛇是谁放的,你知道吗?”
容辞面无表情,“不知道,你该问的人不是我。”
不管是问姬天赐还是安庭深,他们心里都一清二楚。
“如果是周妙音做的,”邓如烟目光落在容辞身上,笑着说道,“麻烦你转告她,她怀孕了,已经搬回周家,男人也赢回去了,放蛇这种事就没必要再做了,何必再来牵连我身边的人。”
容辞目光直视前方,嘴角勾起一抹近乎难以察觉的弧度,“你不也说了嘛,她既然都已经是赢家了,哪还需要费心思去放几条蛇呢?或许……”
稍作停顿,容辞侧过脸庞,对上邓如烟的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接着说道,“听说蛇是至阴的东西,而昨天刚好是周叔叔的葬礼,说不定是他在怪你没能让他熬过这个冬天呢。”
邓如烟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些许,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容辞回到酒店房间,简单洗漱了一番,还换了身衣服。
等她赶到片场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已准备妥当。
她匆匆吃了几个小笼包,便马上投入到拍摄工作中。
昨天下午和晚上拍摄延误了,这得在这两天补回来,虽说剧组资金不成问题,但拖延时间影响到艺人的档期,那也会很麻烦。
容辞在八点中途休息的时候,抽空给妙音打了个电话,可对方没接,她也没多想,毕竟昨晚守夜一整晚没睡,再加上怀着孕,身体肯定吃不消,说不定已经睡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又发了一条短信,依旧没有收到回复。
一直到下午四点,正在拍摄时,片场突然一阵喧闹。
容辞正看着监视器,皱着眉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几个身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还有走在最前面那个身形瘦削却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平日里向来斯文内敛,可此时却莫名散发着一种张扬的冷酷气场。
那双没了眼镜遮挡的眼睛,显得格外阴沉冷峻,就像一把冰冷无情的利刃。
容辞眉头紧皱,看了黄安慈一眼,后者赶忙让其他工作人员停下设备,退到一旁。
姬天赐虽说比安庭深更为低调,但还是有不少人认识他。
容辞站起身来,感觉面前这个男人陌生得让她心底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他走到她跟前。
微微眯着的眸子抬起来,紧紧地盯着她,薄唇轻启,冷漠地开口问道,“她去哪儿了?”
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妙音,他绝不可能是以这种架势来质问她安庭深的去向。
容辞皱起眉头,淡淡地回应道,“你问谁去哪儿了?”
他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周妙音。”
当他出现在这儿的时候,容辞就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她不是应该在周家别墅吗?”
姬天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仔细捕捉她眼底每一丝细微的异样,缓缓说道,“她不在周家别墅,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