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蛾眉倒竖,凤目含煞,脸上的愤怒与鄙夷之色犹如汹涌的波涛,清晰可见。她银牙紧咬,恨恨说道:“哼!起初,我对汪恩伦尚存一丝怜悯,心下还在踌躇犹豫,思量着是否要将他那嫌贫爱富、忘恩负义的丑事告知国主。却未曾料到,这人心竟如此叵测,他今日竟丧心病狂地妄图杀害阿隆以绝后患。如此心狠手辣、绝情寡义之人,我们岂能轻易饶恕?又怎可容他继续尸位素餐,安享那荣华富贵?绝无可能!”
汪恩伦恰似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身形猛地一僵,他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震骇之色,嘴唇颤抖得厉害,声音也打着哆嗦:“你……你适才所言,提及国主,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风生衣面色冷峻如霜,宛如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眼神冷冽如冰刀,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正是!此事若再隐匿不报,那便是公然辜负了国主巡游四方、整饬吏治、严惩贪官污吏的殷切期望。我们决然不能纵容此等败类肆意逍遥法外,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以正国法!”
汪恩伦心中愈发惶恐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额上冷汗如雨而下,追问道:“你……你们是说,你们当真认得国主?”
风生衣并未作答,而是神色肃然地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块令牌,那令牌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而威严的光芒,好似在无声地彰显着某种至高无上的权威。汪恩伦定眸一看,顿时惊得合不拢嘴,下巴几欲脱臼,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风……风大人?”
楚天玉莲步轻移,身姿婀娜,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她玉手轻抬,手中所持的公主玺印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光芒,那光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汪典签身为军府签帅,不知可识得此物?”
汪恩伦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那公主玺印,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好似被一道闪电狠狠劈中。他双腿一软,若非绑于凳上,立刻就要瘫倒在地,结结巴巴、语不成调地说道:“昭仁公主?”
恰在此时,外面猛地传来卢县令那粗犷而又充满恐吓意味的叫嚷声:“里面的狂徒听好了!你们已然被官兵重重包围,插翅也难飞!即刻弃械投降,否则本县一声令下,便叫你们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紧接着,他又声嘶力竭地吼道:“大胆狂徒,竟敢掳劫朝廷命官,还不快快弃械就缚,如若不然,待本县冲入其中,定将尔等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楚天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仿若对这卢县令的愚蠢行径感到既好气又好笑:“这卢县令,当真是个有勇无谋、莽撞无脑之徒。”言罢,她转过头,看向风生衣,神色凝重地说道:“风生衣……”
风生衣心领神会,微微颔首,迅速抽出佩剑,那锋利的剑尖精准无误地抵在了汪恩伦的脖颈之上,而后押着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外走去。
卢县令见此情形,心中大惊,高声喊道:“签帅……你可有恙?莫要害怕,本县这就来救你!”
风生衣眼神冰冷,仿若寒夜中闪烁的星辰,透着彻骨的寒意,大声说道:“尔等全部弃械,双手抱头,如若不然,本公子手起剑落,汪签帅的项上人头即刻落地……本公子只数到三,若再不依言弃械抱头,我便……”
卢县令吓得面如土色,冷汗如雨而下,他慌乱地挥舞着双手,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快快,放下兵器,放下兵器!”
白珊珊也在一旁高声附和道:“抱头!动作快点!莫要磨蹭!”
卢县令赶忙率先双手抱头,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飘零的落叶:“快抱头,快抱头!”
楚天玉款步走出房门,目睹眼前这混乱不堪、滑稽可笑的一幕,心中既觉恼怒又感无奈。她莲步轻移,走到卢县令面前,手中的公主玺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神色威严地说道:“瞧你们这般行事,轻率莽撞,无勇无谋,如何能够成功救人?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言罢,她将公主玺印高高举起,亮在卢县令面前,大声说道:“卢县令,你可认得这个?”
卢县令抬头一望,昭仁公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身后的官兵们见此情形,也纷纷效仿,瞬间跪了一地。整个场面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唯有微风轻轻拂过的细微声响。
卢县令吓得肝胆俱裂,声音颤抖得仿若筛糠:“卑职参见公主,不知公主大驾光临,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