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说钱是安安自己的,那就是他自己的。
爹娘是偏心安安,但还不至于忘了其他的几个孙子孙女。
如果是爹娘给钱,爹娘就不会说是安安掏钱,会都推给白叔。”
张芬忍不住说:“白叔哪来的那么多钱?
就村里的两亩地能有多少钱?”
“你是白叔啥人,人家凭啥跟你说钱是咋来的?
你知道白叔家以前是干啥的?
你知道白叔就只靠那两亩地过活?
你自己都还存私房钱,就不许人家白叔私下里有自己赚钱的门路?”
被丈夫提到私房钱,张芬不敢再多说了。
祁路坎烦躁地说:“你跟大嫂,整天就知道惦记我爹娘手里有多少钱。
果然娘说的没错,这不识字的人就是小家子气!”
回头他就跟两个女儿说:“以后别跟你娘学。
小里小气的,到了婆家被人笑话。”
祁云英和祁云香只能苦笑。
和两个弟弟家不同,祁秀红从丈夫嘴里得知祁玉玺想买山地,立马表示支持,还表示会给钱。
万福林没反对。
就冲着安安对女儿的维护,他这个当姨夫的也得帮着出点钱。
趁着女儿没回来,在村里,万福林还是把那件事跟老婆说了。
不过隐去了凌君凡做的事,都推到了苗远的身上。
祁秀红听了之后当时就哭了:
“这要不是安安跟着,玲玲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啊……”
万福林万幸地说:“这不幸亏安安跟着么。
你没白疼安安。
安安是不放心玲玲才愿意去上京的。
玲玲有安安这个弟弟,是福分。
就是因为安安能耐,凌老板才会对咱们家的人这么客气。
那凌君凡跟玲玲见面的时候傲气着呢。
结果安安一出手,你看这小子在安安跟前多安生,还说会保护玲玲的话。
这下子你别担心了,有安安在,玲玲在上京没人能欺负她。”
“那个叫何雅芝的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她还和玲玲是同班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祁秀红那个气啊。
万福林搂着她安慰。
过了好半天,祁秀红才缓过来。
擦了眼泪,祁秀红拿了存折就让万福林陪她去银行,取了3万块钱出来。
祁路根回县委了,田柳心慌慌的,最后还是叫上儿子女儿追了回去。
晚上祁路根回来,也不理老婆。
说自己在外头吃过了,洗漱了一番就回屋躺着了。
田柳不敢进屋,让女儿、儿子去劝劝当家的。
祁平生叹了口气,敲敲卧室的门,推门进去了。
看到儿子进来了,祁路根坐了起来。
祁平生关了门,走过去:
“爹,您别生气了,娘就是没文化,想事情不够周全。”
祁路根烦躁地说:“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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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平生在父亲跟前坐下,说:
“娘也是心疼我和妹妹,就是想岔了。”
祁路根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二儿子:
“爹知道,你心里也是埋怨的。”
祁平生赶紧说:“没有,爹,我真没有。”
祁路根又是一声长叹:
“爹本来不想跟你们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你娘那样……
唉……”
祁路根烦躁地拿了一根烟,祁平生立刻点上。
吸了两口烟,祁路根说:
“你玲玲姐前天去市里,被人欺负了,幸亏安安在。”
“啊!玲玲姐怎么了!”
“你小点声!”
祁平生压低声音:“爹,玲玲姐怎么了!”
祁路根说:“她同学骗她去吃饭。
结果到了地方却是要她陪副市长的儿子喝酒,不喝不给走。
十几个人在里头,都是家里有钱有势的。
要不是安安就在楼下,你玲玲姐还不知道会咋样。”
祁路根把事情告诉二儿子,祁平生气得捏紧了拳头。
“你说,要是换成你或者你哥,能这么容易把你玲玲姐带走吗?
安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跟苗副市长放话说这事儿没完。
人家凌老板为什么来村里?
你真以为人家是陪着姓蒙的来看比武的。
平生,安安是你弟弟,是咱祁家的人。
你不要跟你娘一样目光短浅。
你爷爷奶奶说,安安有钱,那就是安安真的有钱。
爹能顺利当上这个县长,你白爷爷是拿了5枚银元给爹上礼的。
银元那是老古董,你见过银元长啥样吗?”
祁平生沉默地摇头。
“你姨夫当初是拿了一对雄鹿的鹿角,也是你白爷爷给的。
如果安安不是你白爷爷的徒弟;
如果安安不是个孝顺的;
你白爷爷不会对咱家的人这么上心。
咱们大祁家往后指不定要靠安安。
你说,爹不疼他疼谁?
爹再疼他,也没有委屈了你和你哥,还有你妹妹。
而且就你娘那样的,咱家有多少钱都得送到你俩舅舅家。
我倒宁愿你和你哥一个比一个困难,你舅舅还不惦记。”
祁平生不能说爹说的不对。
对两个舅舅,他也是相当的无语。
“爹,您别说了。您放心,我不会跟安安计较的。
娘那边我也会劝她的。”
祁路根又是一声叹息:
“你娘没文化,很多道理跟她说不通。
你往后找媳妇,家世、模样都是次要的。
一定要通情达理,心胸广,不计较,读过书,有分寸。
不然,只会给你拖后腿。”
祁平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父亲,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