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费心了,我先把诺丫头背上坡,再下来接老郭。”
梅庆年蹲身一把将梅一诺背起,随即皱眉,这丫头快一米六的个头,怎么感觉比袋米没重多少?
把人往上颠了颠,他单手护着,拽着树枝开始往上爬。
梅一诺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离男人这般近过,被背,更是完全没有相关记忆。
自有记忆起,背篓倒是很少离身,背草、背柴、背人。
梅庆年完全是传统模板的父亲,威严又独断,对子女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
不过就上辈子的记忆来看,他的教育注定失败。
有个蹲监狱的儿子,有个砍人的养女,剩下一个小的也是所托非人,走得比他还早。
梅一诺都不知道就他那潦草困苦的一生都快赶上某作家笔下的富贵儿了,还在活个什么劲儿,真像那谁说的,为了活着而活着?
她不懂,也不想费心懂。
总之若不是天一擅自决定,梅一诺绝对不想将她上辈子的人生再一成不变的从头走一遍。
也不对,从她让梅琳去叫人,就已经不再是一成不变。
上辈子,郭建国可没遭今天这罪。
小路边上,梅琳还蹲在那,鼻涕妞这会儿又不怕路边草丛里的蛇和树上掉的毛虫了,看到她笑得鼻涕泡都鼓了出来。
啧!
梅庆年把梅一诺放到一块勉强可以坐的石头上,对母女三人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帮忙把老郭弄上来。”
一直像道影子的范悦这会儿开口了,温柔小意。
“你小心点儿。”
等梅庆年的身影刚隐进树林不见,梅一诺头上就挨了一指头。
变了脸的范悦看她还是那副阶级敌人的嘴脸。
她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一天不惹麻烦皮就痒?摔就摔了,不会叫你妹回去叫你爸,让个外男来背,怎么想的?你以为你还小,名声还要不要了?”
挨第一下是梅一诺没适应年轻的身体,范悦戳第二下,她就偏到一旁避开了。
目之所及皆是凶器,树枝、茅草、尖刺、就连范悦现在所站的位置,都是绝佳的送命点。
“妈,姐腿在流血,你别戳她。”
半人高的鼻涕妞挡在梅一诺身前双手抓住范悦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