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日头高悬,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西门庆家的院子里。

西门庆喜滋滋地从瓶儿丫头的房里踱步出来,面上还带着一丝满足之色。他抬手仔细整理了一番头巾,双眼微微眯着,还在回味方才的滋味。

就在这时,他瞧见府中小厮像火烧了房子般,慌慌张张地站在内宅垂花门处,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西门庆顿时脸色一沉,当下便狠狠瞪了过去,呵斥道:“你看什么看!没点规矩!”

小厮像是被火燎了屁股,急得双脚直跳,眉眼都紧紧挤在一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焦急。

他也顾不上西门庆的呵斥了,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西门庆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道:“大官人,快来看看吧!出了祸事了!”

“能有什么祸事?”

“城外来了一队禁军,要找大官人的麻烦!”小厮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西门庆耳边炸响。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老爷什么时候招惹禁军了?”西门庆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在他心中,自己平日里生意往来都是老实百姓,怎么会无端惹上禁军这等麻烦。

“您别说了,赶紧去吧!”小厮哪还顾得上解释,心急如焚之下,直接生拉硬拽地把西门庆往府外拖。

西门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踉跄,但也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便不再挣扎,随着小厮匆匆出了府邸。

二人一路疾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县衙。西门庆刚一踏入,就见阳谷知县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堂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怒。

瞧见西门庆来了,知县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几步冲上前,直接指着西门庆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不觉死的鬼!平日你低买高卖,从中牟利,本官看在你懂规矩的份上,还帮你遮掩遮掩。如今你竟是丧心病狂到了这般田地,卖给禁军的药都敢作假!你是长了几个脑袋!”

知县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那模样,眼看就要将西门庆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