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容秉!”西门庆此刻慌得六神无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急切,“小人哪里做过禁军生意,那里面水太深,小人避之犹恐不及,哪里敢一头撞上去!其中莫非有些误会?”
西门庆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几张钱引,趁着衣袖遮掩,塞进知县袖中。
“确实没有?”知县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盯着西门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同时手伸入袖中,摸了摸钱引根据触感,应该是百十两银子面额。
“真的没有!”西门庆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他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老爷,小人一向谨小慎微,怎敢拿着脑袋赚那丧命的钱!”
“城外那些禁军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就连单据都在!”知县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脸上满是怒色,“本官也不好和你开脱啊!”
“老爷,”西门庆叫起了撞天屈,声泪俱下,“小人愿意去对峙啊!若是小人真做了这等事,任凭老爷发落,绝无二话!”
阳谷县城门楼上,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仿佛轻轻一触便会断裂。
都头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穿梭在麾下三十名弓手之间,眼神中透露出既紧张又谨慎的神情。
“都小心点,千万别拉弓!箭头都收起来!”都头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叮嘱着,他深知此刻局势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祸。
话刚说完,都头一眼瞥见其中一个弓手竟慌乱地拔出了刀,当下心中一紧,怒目圆睁,一步冲上前去,“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那弓手头上,压低声音却又凶狠地骂道:“拔什么刀,拔什么刀!引得外面人冲进来,老子先砍了你!”
那弓手被打得一个趔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赶忙把刀收了回去,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其他弓手见状,也都纷纷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都头,他们看着不像是禁军啊!倒像是梁山的人!”一名弓手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城外的队伍,脸上满是疑惑,忍不住凑近都头,小声嘀咕道。
“你当本都头眼瞎!”那都头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这弓手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愠怒,“就是知道他们是梁山的人,才叫你们收了刀兵。要真是那些广济军的禁军,老子早就放箭了!”
“他们梁山不是一直在下面村子里转悠吗,从来没听说打县城啊!”另一名弓手也忍不住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