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佑看看乌漆麻黑的地方,终是没勇气夺路而逃,暗暗叹口气乖乖地返身过来,看到衙役递给他一把刀。
“别开口,拿着刀蹲在树背后。”
“怦怦怦”。
他的心脏狂跳不已,她是鱼儿,又是鱼儿来救自己了,林恩佑手都在颤抖,她是怎么做到的?
稀里糊涂接过刀,悄悄地蹲在树背后,他要看看鱼儿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提着灯笼过来,是那个男孩搀扶着那个妇人,只见鱼儿黑暗里一闪,妇人和男孩也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
鱼儿一手接住灯笼,她在岸边把一艘船的缆绳解开,走上跳板来到船上。
她把那艘解开缆绳的船用力一蹬,灯笼也跟着砸了过去,棚顶是芦苇编织并刷上了桐油,灯笼的纸燃起来后,融化的蜡油也快速地引燃并迅速扩散。
被她一脚蹬出去后,那艘船正在离这艘船越来越远,在湍急的江水加持下,两船之间一下拉开了好几十米,而那火势也“轰”的一下爆燃起来。
“啊~着火啦,救命啊~”。
那边哀嚎起来,火光里看到人群在船舱里涌出来,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火点越来越小,喊叫声越来越远……
这边船上的人冲出来,看着那边的惨烈,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但都暗自庆幸,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还活着。
“怎么搞的?无端端的怎会起火?”陆甫兴扶着舱门,虽然是责问的口吻,但是并没有暴跳如雷。
“都给我注意点,小心火烛,老奎,安排人守夜。”说完他又缩回船舱,逃出来这么多人,失去一部分能少分出去好多钱,这才是他的小心思。
陆甫兴一转身,看到船舱里有个衙役,随口问了一句:“夫人和鑫儿回来没有?岸上还有多少人?”
不想那衙役邪魅一笑,突然在他肩头上拍了拍,陆甫兴就中邪了一样,再次转身出了船舱,自己朝岸上走去。
船上的人以为大人也要方便,远处的火光也看不到了,便开始准备回舱。
却不料黑暗里一股风从身边刮过,他们“哎呀呀”的全都“噗通噗通”落入水中,前面甲板上的人都未能幸免。
江水看着缓慢的流动,可是落水后才发现,等浮出水面时,已经离船五六米了,而且他们竟然浑身酸软无力。
想喊救命,又发现自己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来,顿时以为自己撞鬼中邪了,这下吓得他们拼命挣扎起来。
可水面下暗流涌动,把他们迅速的带往下游,眼睁睁地看着离船越来越远,挣扎不动的人已开始绝望地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