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感觉人都麻了,他放下营帐门帘,回过头愣愣的看向呆站在秦继床边还在想法子喂药的刘原,顿感一阵狂风骤雨吹过心头,乱糟糟的。
陈新走过去一把夺过药碗,一手抬起青竹的后脑勺,反手一捏她下巴,药碗一倾,药汁就往她嘴里倒。
因他动作太快,又太突然,待刘原反应过来时,青竹已无意识中吞了大半碗了,刘原刚把手伸出来没多久,陈新已将一碗药全给青竹灌下去了,正好把空碗放在他手上。
“喂个药而已,这么扭扭捏捏做甚?本来要好的,拖都被你拖死了。”
刘原忙解释道:“这容易呛着。”
“呛着也比死了强。”陈新边说着边将青竹放回榻上,许是靠的近了,他这一细打量,才发现这会儿躺着的秦继果然跟之前在伙房见到的那个同刘原私会那人的样貌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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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的,陈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陈大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会跑到粮仓那边去?而且还和秦继这小子一起,撞上了鞑靼探子?
待再一细看,他才发现秦继这小子确实是长的细皮嫩肉的,五官里还透着那么一股秀气。
再想到大人昨夜对秦继的着急、在意,那颗救命的药丸子,自己都没舍得吃,就这么就喂给秦继了。拢共几瓶上好的金疮药,也几乎全用在了秦继那小子身上。
说是说救命之恩,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陈新灵光一闪,思路彻底打开了,他本就是陈家出来的,虽然是个没落了的旁支,但有些事还是知道一些。
他自然想到了,那些大富大贵人家里的公子哥,自来便有养小书童的习惯……
怪不得那天陈大人见了刘原与秦继私会,会那么生气。
所以,大人这是也看上秦继这小子了?但大人怎么会让刘原来照顾秦继?难不成是,大人嫉妒心太重,怕秦继被其他男人照顾,这才特留了刘原来做此事?
陈新浑身一阵恶寒,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此后更是不经意的远着刘原、秦继二人。他觉得自己可是正经大老爷们儿,对这事儿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瞧这操蛋日子过的,把个大老爷们都逼成啥样了!而且就刘原这么个傻不愣登的傻大个,竟然敢跟大人抢相好的,真是活腻了!
……
且不论刘原、陈新如何作想,陈肃昇和青竹二人到底是救了回来。只是陈肃昇第二日便彻底清醒了过来,但青竹却一连三日了都是昏睡不醒。
中途刘原回自己营帐换洗时,刘尚忙逮了他问,是不是秦大姐跟他的事儿被大人发现了,不然大人怎么会专留了他在帐内。
天知道当听到同袍们议论起,同大人一起大破鞑靼奸计的那人名叫秦继时,他当时有多心慌。
陈副守备大人同一个伙头兵一起阻拦住了鞑靼探子火烧粮仓的毒计,营中上下早已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其中又以陈大人最为引人注目,人人都道他们这些跟了陈大人的亲兵是走了好运了,是跟对了人。
陈大人以一敌十,一战成名,俨然是前途无量的一颗军中新星,他们这帮亲兵自然也是前途无量。
可只有刘尚在听到那伙头兵名叫秦继时,好一阵的心惊肉跳。这女人,怎么这么能惹事呢!
于是当刘原好不容易回营帐来时,刘尚忙逮了他问其中细节、原由。
刘原自然不会隐瞒,可确实也没啥说的:“三弟,我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他就让我专门照顾秦大姐,别的大人也没说。再说了,大人昨日虽醒过来了,但清醒的时候还是少,醒来也就问了问秦大姐的情况,没同我说什么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