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也知那言官背后定然有人指使,但他才不管这么多!话既是你说的,那就是要跟他过不去!
但他如今在京城官场尚且是个新人,既不能自己出面做此事,也没有可用的人手。
他原想的是再干一回少年时曾干过的事,巷子里套那人的麻袋,打一顿了事的。
但随即就有人自告奋勇,私下找到陈肃昇揽下了此事。
锦衣卫右所里如今与陈肃昇玩得好的,大都是些朝中大臣的子弟,其中有一个名叫郑元容的,乃是兵部尚书夫人娘家姐姐的小儿子。
他自家长辈在朝中官位并不高,能到锦衣卫的上五所里当差,自然是走了兵部尚书的路子。
此刻陈肃昇所欠缺的,恰正是他有的。
郑元容母亲家中自太祖那辈就子嗣颇多,尤其到了他外祖那儿,生了近十来个女儿,都嫁到了金陵城的官宦人家。
他家父兄在朝中虽官位不高,但亲姨母遍布金陵城,且大多数都是嫁的文官。
若找到了那言官的把柄,只需他去几位姨母家做做客,自然会有人把话递上去。
果然,很快那言官就被参了个狎妓的罪名,且还有人亲眼见证,辩无可辩,那言官当即就被左迁出了京城。
事后郑元容同陈肃昇得意道:“要抓这些文官的把柄,最容易的就是狎妓。做官的,有几个不狎妓啊?!
他这事跟他参你那事其实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可大可小,但要一板一眼的拿上台面来讲,狎妓那可是律法里都明令禁止的呢!总之要如何断,就端看圣上的态度。”
如今圣上的态度已然很明显了,陈肃昇不过是被训斥了几句,如今还好好的在右所里担着副千户的职。
那位言官大人,却被贬出了京城。
可陈肃昇刚得意了没两日,便因在御前举止不当被圣上打了板子。
虽没有伤筋动骨,但却彻彻底底将陈肃昇从那种官场斗争胜利的喜悦中清醒了过来。
武官从来不是靠的官场斗争立足的,他若沉迷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怕立时就要失了圣心。
圣上略作敲打,陈肃昇也乖觉,此后便沉淀下来专注于练兵一事,将锦衣卫右所内诸人操练的哭爹喊娘的。
当然,此番事在朝中都不算什么大事,在民间更是泡都没冒一个。
陈肃昇每次回来又都是笑嘻嘻,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从没让青竹忧心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