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是不错,就是稍微黑了点……你是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何人?”

说来也巧,这些问题刚刚青竹已问过了,阿罗也已经编好了。

此刻阿罗便不慌不忙回道:“小的正是宝山县人士,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阿罗心道,他说官话的口音与宝山县人相差不大,他们若要收下自己,必然不会在宝山县多停留,更不会去县衙核查他的身份背景,所以这个谎,阿罗撒的十分坦然。

陈肃昇又随意问了问他的其他情况,阿罗也都回答的滴水不漏,仿佛他真是一个无辜的可怜老百姓而已。

按阿罗的说法,他虽只想依靠青竹他们逃离宝山县范围,并不是想与宝山县县令作对。

但若是陈肃昇有需要,他也可以舍了颜面出来指证宝山县县令,以作答谢他的搭救之恩。

陈肃昇心头嗤笑一声,想说屁大点功劳,竟然可以视作回报,真是越发不想留下他了。

而且就这会儿功夫他已打量清楚了,这阿罗筋骨紧实,底气十足,手掌有老茧,十之八九是个练家子。

或许他想借青竹脱身是真,可有所隐瞒也是真。求人庇护还隐瞒藏事,态度不正,不足与之谈论过多。

陈肃昇让李吉带阿罗下去休息,只与青竹二人在屋内商议道:“若是我想要让他离开,丢开了不管这事,你同不同意?”

“为何不管?你不想惹事?”青竹很不满意他这个答复。

陈肃昇耐心与她解释利弊得失:“他招惹的不过是个县令罢了,咱们自然是惹得起。只是他证据太少,很有可能是费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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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个阿罗对咱们心有戒备,明显有所隐瞒,我不想留个隐患在身边,尤其是在你身边。”

青竹点了点头,认可了陈肃昇对阿罗的怀疑,但是却又觉得不该像这么考虑。

“且不论其他,你既然做了这巡按御史,领了这份差事,你便该正紧办差才对。而且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面相熟悉,不似坏人。”

“我自然在正紧办差。”陈肃昇很不满意青竹对他的评判,连忙辩驳道:“我这一趟走下来,哪里民风淳朴,哪里百姓日子过的艰苦,那不是清清楚楚的?这些难道不能说明一些问题?

等我把这江南地界走差不多了,你瞧着,我去给圣上交差,说不得圣上见我办差办的好,还要令我去其他地方做巡按呢。”

“你这什么意思?”他这是跟巡按御史这差事耗上了?他到底在不在意被贬官一事啊?

青竹被他瞬间带偏了思绪。

陈肃昇笑道:“话说起来,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子好不好?”

青竹不明所以:“如今怎样子?”

陈肃昇认真的瞧着她:“出同行,入同寝。我不拘着你藏于深闺,也不限制你外出访友寻亲,只要你陪伴我身旁便好。

你也瞧见了,如今我这个七品巡按老爷,也可以带着你四处寻亲。日后你想要去哪儿,我自去想了法子带着你去,等你找到了,找腻了,咱们再回山西去。”

青竹眉头一皱:“你这话说的,做官岂能这般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