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
“就算她北剑仙最后破天荒地拿下了受爷,等待她的是什么?是奖赏吗?是进位吗?”
李富贵说得满面涨红,唾沫横飞,一甩袖袍,慷慨激昂道:
“不!是断两臂啊!”
“连叶半圣、巳人先生都拿不下,就拿个王座道境的受爷,断两臂都算轻的,她北北断头都有可能!”
这一番深刻见解,惊得四下诸人,那叫一个头皮发麻。
“老兄贵姓?您这……太强了!理解太顶了!小弟我甘拜下风。”
“哇,我要是有老兄您这脑子、这理解,何愁宗师悟不了道,破不开‘阴阳境’?”
一众人等围成一团,几乎要将当中之人捧上神坛,李富贵含笑抚着假须:
“不才姓朱。”
又意味深长道:
“道可破,人情难破;身可死,名不可死……就看那北剑仙如何抉择了。”
“受爷有句话说得很好,这里的老人都学到了,就北剑仙还是太年轻,没有悟破。”
“什么话?”一众人胃口都给吊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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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轻笑一声,望着虚空,展露出了神棍般的气质,颇为唏嘘道:“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
这下所有人蹙眉低头,各自品嚼,若有所悟,“老兄高见呀,您这话……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受爷厉害。”
李富贵呵笑着道:“东域有剑修研究八尊谙的‘一剑一歌’,我不是,我是长达一年半的受学家,专门研究受爷的言论的,你们跟不上我的进度,正常。”
便这时,九天上一道圣音炸开,来自方问心,杀气那叫一个凛然:
“谁在下面胡言乱语?!”
啪一下,鞋子甩着众人的脸飞起,李富贵早溜得不见人影。
……
还别说。
玩笑归玩笑。
当玉京城的窃窃私语声渐消,北北受到影响了。
那个什么“受学家”的理解,固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在,但见解无疑是独到的,是一针见血的!
北北摸着手上的请战书,踌躇不定……
胜且不谈。
若败,徐小受的话听着像儿戏,自己的双手,真保得住吗?
侧后方,泪汐儿无声望着眼下此景。
在木子汐时期,她已不知见过多少次徐小受以唇枪舌剑术杀人于无形了,因而心绪难再有波澜。
但当连这位白衣执道主宰都被喝住时,依旧感觉一阵恍惚。
北北确实还声名不显,只有七剑仙新榜出来时候,传扬过她的一些战绩……
但毫无疑问,她是强的。
七剑仙初榜不会乱来,圣神殿堂再蠢,也不会乱安排人上位。
看看上一届白衣执道主宰就知道了,北北对标了,至少是刚上任时期苟无月的战力。
但面对徐小受,她真的像极了一个孩子!
反观徐小受……
这厮在说完之后,脚下氤出了无边鬼气。
他再次大开大合地跨坐于鬼气王座之上,傲气十足,眼神环顾四周诸人,特别是泪双行后,轻笑道:
“同辈之间我无敌!”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同样也是一个忠告。”
“你现在退去,还能保住白衣执道主宰的位子,还能保住七剑仙的脸,三思吧!”
这话说的,泪双行都紧了紧手中剑,想要一试高下。
但场合他还是分得清的。
过后他可以挑战徐小受,当着玉京城和圣神殿堂的面,圣奴就是一家人。
北北闻声,反而沉静了下来。
她回眸一望,谷雨和柳扶玉就在后方,遥遥望着自己。
没人说话,没人嘲讽。
但可能,也没有谁会认为自己能赢吧?
玉京城沸沸扬扬,万众瞩目下,北北笑了笑,将请战书往前头一抛,十分正式地持剑行了古礼,高声道:
“七剑仙北北,正式挑战徐小受。”
“此战昭诸天下,五域共知,由南域风家监战,诚邀大陆古剑修前往中域观礼。”
“地点为玉京城,时间定在三日之后。”
一顿,北北的目中刻意多了几分挑衅,瞟向对面那黑衣青年:
“徐小受,你可敢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