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安却似没瞧见一般,收回视线道:“你们走这一趟,能赚几个钱?”
癞痢笑道:“不敢瞒老爷你,赚不了几个钱,也就赚个路费罢了。就这也比前些年好,前些年出工,都得上交呢,半个子都落不下。”
李越安又问:“我瞧着你们俩也不小了,可娶妻呢?”
“怎么没娶,我婆娘日常给人梳头送嫁,比我还赚的多呢。”癞痢得意的道。
跛子也道:“可不是,小姐们高兴,有时还会多赏两个钱,比我们也轻松些。只走街串巷,到底惹人非议。好在她们两个生的一般,倒也没招惹什么大麻烦。”
癞痢颇为心酸的道:“生在我们这样人的家里,长的丑才好呢。生的好便是被老爷们瞧上了,也只有做暗娼的,都是命!”说完,他想起什么似的,噗通一声跪下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跛子见了,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无妨,你们两个快起来吧。”李越安皱了皱眉头道。
癞痢见他当真没生气,两人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李越安见此,也没再开口。快到李大民家的时候,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远远的,李越安就瞧见了李大民院门上挂着的白色孝布。李大民家虽是猎户,但是因着父子几个都有一把子力气,日子倒是比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强,这也是他办的起丧事的缘故。快到门口的时候,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李大民的儿子李大石。他也没瞧见李越安,只瞧见癞痢和跛子,当既大声喊道:“我爹才还在问,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昨个去问,不是说今个没活吗?”
癞痢快走几步到跟前道:“实在是路太难走了,才走路上又碰见了李老爷,又说了两句话,可不就耽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