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下来两个人,得言阙亲自相迎,入了言府。
第二日晚间,言豫津带着这两人去了苏宅。
“苏兄,小神医,你们想见的人我给你们送过来了。”
“多谢豫津走这一趟,”梅长苏拱手道,“寒夫人,请。”
寒夫人面色淡然的回了一礼,“苏先生的意思言侯爷已经转达给我了,直接带我们去见他吧。”
西院是护卫们起居的场所,且有专门看押犯人的场所,夏江就被关押在此。
送至门口,玉清几人便停下了脚步。
故人谈话,他们不便打扰。
屋内,夏江被锁链束缚着。
见到停在他一丈远便不再靠近的两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寒夫人漠然的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夏首尊半跪在地上,形容狼狈。
夫妻二人多年未见,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冷漠以对。
“濯儿,跪下给他磕头,算是谢他一点血脉。”
寒濯依言跪地叩了三首,眉宇间却不见对父亲的敬重和思念。
“持身不正,持心不纯,则权势富贵皆如云烟。
今生你当以他为戒,无论何情何景,勿忘本心之善念。”
寒濯挺直了身子,将夏江此时的狼狈与崩溃尽收眼底,一字一顿道,“孩儿明白。”
寒濯站起身,寒夫人往前跨出一步,拉近了与夏江之间的距离。
夏江仰头望着她,眸底闪着泪光。
“权势如云烟,你做的孽却不可就此散去。
儿子很好,你该将真相、对错都告诉他,他才会更好。
你伏法之后,濯儿会为你收尸,替你料理后事。
清明寒食,有你一祭。”
夏江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
他浑身都在颤抖,闭上眼睛,最终还是垂下了高傲了一辈子的头颅。
外边,梅长苏忽然开口道,“豫津,你可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
言豫津眨巴了一下眼睛,“夏江的儿子。”
“那你可知你曾有一娃娃亲?”
“知道,纪王叔曾与我提起过。”
梅长苏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寒濯便是。”
言豫津跳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什么?他不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