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发力,那白色雾气顺着丝线攀援而动,顷刻间,丝线寸寸而断,化为齑粉。
两人顺着声源看去,只见一身着鸦青长衫的男子正笑望二人,那双桃花眼潋滟含光,自是美艳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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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作为男子,这长相却过于柔媚,让人看了,倒不由地后脊生冷,恶寒不已。
“几位,我们宫主有请。”
那男人彬彬有礼地伸出一只手,作邀请状。那手掌宽大,其间五枚银戒在月色之中熠熠生辉,细看之下,那银戒上正牵着数道细丝,交织密布,如同一张蛛网,将二人退路尽数封去。
“宫主?我不记得与贵宫宫主有什么交情。”
夜来目光落在那长衫衣摆的金色月轮之上——先前所见的万寿宫徒,身上所着,俱是弯钩之月,而这人身上的纹样,却只亏一角,将盈未盈。
——难道这纹样,实则是什么身份地位的象征?
“阁下说笑了。”那人幽幽一笑,“交情这东西,若说有,自然也可以有。你说是么?”
“大,美,人。”
夜来闻言,顿时目光如雪,冷冷盯着他:“是你。”
“梅晏清。”
是那个在镇南镖局夺走了假的“林总镖头”,还想要她命的男人。
“呵呵呵呵……”那男子忽然低笑不止,林穆远心中恶寒,顿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落地。
待他笑完,这才叹息着说道:“不曾想清竟让美人如此挂念。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既然无憾,不如我送你一程?”
夜来皱了皱眉,不愿与对方争这口舌之辩。
此人面上和气,实则心思歹毒。那时在镇南镖局,对方丝毫不曾手下留情,出手狠辣,更是想要她的命。后来又以她性命相胁,逼迫那老匹夫放人。也累得白头翁愧于失职,自断一臂。
——说来可笑,那老匹夫……竟也会在意她的生死?
“哈哈哈——世人总说蛇蝎美人,今日可算让清见了个典范。”梅晏清摇了摇手中玉骨扇,清风徐来,暗流涌动,只听他兀自说道,“不过眼下宫主有命,清可不敢独自风流。不如几位与清走一遭,也好让清与宫主有个交代?”
“做梦。”夜来想也不想便开口答道。
“哼哼……”他也不恼,目光一顿,落在林穆远怀中酣眠的少女身上,“这位小美人,想来就是南宫小姐了?”
“你……”林穆远张了张口,方要与他放些狠话,只见夜来忽然玉臂一展,将对方视线阻断。
“阁下还有什么,不妨一并说了。”
她扬起下颌,眸中寒光凛冽。
“说完了,就滚——”
那梅晏清却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只无奈摇头,摊手道:
“清可不愿与美人动手……”
“小远。”夜来不理会他,忽然侧首看向身边之人。
“啊?”林穆远愣了愣。
“你脚程如何?”
“我……”他一噎,顿时答道,“尚可。”
夜来遂颔首道:“一会儿,我说‘跑’……”
“不许回头。”
“那你…”
“我自有办法脱身。”对方冷冷将他话音打断。
这句话却是有些耳熟。
林穆远额前冒出冷汗,不及思索,当即点头如捣蒜。
“是。”
“呵呵呵……”他二人商议,自是不避着这梅晏清。只听他轻笑一声,摇头叹道,“螳臂当车——”
“不自量力!”
他话音未落,忽然将手指虚虚一握,那丝线顺着他的动作激射而来。同一时间,夜来一掌挥向那林穆远,低喝道: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