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莫不是李肇?
她瞳孔微缩,反手关上窗户。
突地,她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再次将窗推开……
一个黑影闪现檐下,敏捷如狸猫一般,翻窗而入。
窗户下那个喂食灵羽的竹筒“哐当”坠地。
灵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咕”的一声,发出不满的叫声。
“姑娘当心!”小昭反应极为迅速,不等看清来人,便已拔出那一把悬在墙壁挂钩上的长剑,剑锋直指闯入者。
“小昭。”薛绥神色镇定,轻轻拂开剑刃,望向从容低笑的李肇。
“你去外头守着。”
小昭应了一声,收剑入鞘,不放心地看了李肇一眼,缓缓退下。
雨水早已湿透了李肇玄色的劲装,发丝也湿漉漉地贴在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
但神色闲适,漫不经心地拂去额头的水渍,又拿起薛绥的帕子,不紧不慢地将水渍都擦干净,方才随性地坐下。
香炉中,扭曲的青烟袅袅升腾。
木案上的鎏金匣子,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在紫宸殿皇帝的寝宫里,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李肇没有多问,只是悠然地斟了一杯茶水,眼底的笑意不及眼底:“原来夫人将定情信物保存得这般精心,一个鲁班锁收藏至今。”
薛绥道:“我对得罪过我的人,都记得很牢。”
睚眦必报嘛。
李肇轻轻勾起唇角,脸上带着玩味的神情,四处打量着房间,“如今你这檀秋院越发难进了,看来端王对你,很是上心……”
薛绥未置可否。
“殿下夤夜涉险,不会是来找我闲话家常的吧?”
李肇抬了抬眉,似笑非笑地拿起她桌上那张写着人名的宣纸
“孤来看看,端王金屋藏娇的阵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当然,李桓在檀秋院布上眼线的事情,薛绥也察觉到了。
也因此,更是觉得李肇行事胆大妄为,着实令人担忧。
他就像一个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炸开。
薛绥道:“上京局势紧张,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你我都需小心行事。”
李肇笑得肆意,“你在担心孤?”
薛绥:“我怕殿下坏了我的大事。”